宋肖璟不经想起在旗岭山自己钓鱼时,他怎么钓都钓不上来。见了书生如此,面上一喜,立刻道:“这怕是个鱼窝。”顿了顿,又道:“还是窝傻鱼。兄台,可还有渔具?”
书生将自己手中的鱼竿递到他手中,道:“你且用,我再去拿一根来。”
宋肖璟见他面善得很,笑着接过,也不客气道:“那就多谢了。”
宋言这时安置好了行礼也出来看。就见宋肖璟与那书生相邻而坐,一个面色松散,一个面色紧张。
宋言取了个矮凳也坐在一旁。远远去望这处河港。此时夕阳渐落。宽阔河面一望无际波光粼粼。数百只船错落河面,时不时来一阵清风,吹得矮小船只来回晃动。
大船上的船夫们赤膊搬货。争取在太阳落山之前将货装完。倒也不必等天明出船。只要风向合适,今夜就是最好的出船时间。
他们几人所在的船只早已装好了货。就等着几个船客登完了船,便要出发。
宋肖璟忽然发出一声哀叹,“怎的同样的地方,同样的鱼竿,我就是不上鱼呢?”
手中轻轻飘飘,就是无鱼咬勾。
书生挠头笑笑,也很是不理解,只是这一会时间,他又上钩了几条。见宋肖璟苦恼成那样,他甚至还有些不好意思。
正想着要不与宋肖璟换换位置,就觉手中一沉,又有鱼上钩了。手忙脚乱去收杆,发觉这力道比前边几条大的多,待鱼破水而出,不由惊呼,“好大的鱼。”
大鱼在半空不甘的扭动身体,却奈何不过书生手中力气,挣扎了许久已是精疲力尽不在动弹,却不想,正要入鱼篓的时候又要殊死一搏,猛一扭身,果然从书生手中跳出。只是可惜跳错了放向,没落尽河水中,反而拍在了正上船的一位船客身上。
那船客正踏上甲板的脚步一顿,看向湿了的衣裳下摆,和身前费力呼吸的鲤鱼。唇间竟然含了丝笑意。
书生瞪大了眼僵了一会,看清那抹笑意才松了口气,回过神来立刻起身作揖,“对不住对不住,这位公子,实在对不住,这鱼,没伤着你吧。”
男子抬眸看他,笑意更甚,“不过一尾鲤鱼,没什么大不了。”
这男子五官清秀眉眼含春,看起来脾气很好。
此时说完了话,竟弯腰将那大鱼提起,几步到了书生身侧,替他将鱼投入篓中,又笑道:“公子好运气,钓了这么多鱼了。”
虽这般说,看着几篓大鱼,他面上却没有很吃惊。
书生不好意思的笑笑,“确实今日运气很好,哦,公子衣衫脏了,要不你脱下来我替你清洗清洗,也叫我赎过。”
“不过是些水渍,你不必放在心上。”
书生面上喜出望外,简直许久没碰上过这样磊落善意之人,在次拱了拱手问道:“公子尊姓大名?”
男子眼光微闪,顿了顿道:“家中行三,友人都唤我三郎。”
书生点头,心道看来他名讳不愿叫人知晓,便道,“今日有缘结识三郎兄,莫大荣幸,在下王安宇。”
男子摆摆手叫他不必如此客气。又问道:“王兄准备将这么多鱼如何处理,可是要卖做银钱?”
宋肖璟在一旁忍不住感叹,“若是卖做银钱,也当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诸位扶稳!咱们要启程了!”
这时一声呼喊自桅杆上传来。随声看去,就见一个水手正攀在桅杆之上,大声的在呼喊提醒。
宋言随着宋肖璟扶稳了船舷,却见书生急急道:“船家稍等片刻。”
众人不解,就见他对着码头招了招手。
几个半大的孩子看见他的动静,立刻往这处跑来。待到了船上具是气喘吁吁看着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