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初疼得单膝跪在地上,脱臼的那条手臂像是挂在肩膀上的,毫无生气地垂着,她颤抖着声音挤出两个字:“放肆……”
展颜和夜空也踏进了房内,夜空看到霁初的模样心中一揪,展颜握着她脱臼的手臂欲要给她接回去,却听祥虎道:“王爷,您想偏袒吗?”
展颜道:“我没有打算偏袒,但你让她如此痛苦,她又怎么说话?”
祥虎冷声道:“现在还需要她说吗?”
霁初痛得抖着身子,目光却炯炯地望着祥虎,厉声问道:“你凭什么连查都不查就来抓我?”
祥虎轻蔑地望着霁初,狠狠地说道:“就凭你那满脸的血!你连自己生母的血都要嗜,你还是人吗?”
正在此时,庭院一声高喊:“皇上驾到……怡星公主到……”
霁初深深地闭了闭眼睛,当她再次睁开的时候,双眸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温度,冷漠得就像个假人。
展颜深锁眉头凝视着霁初口鼻周围刺目的血迹,眼中含着道不尽的痛苦之色,他握着霁初那条脱臼手臂的手也渐渐失去了力气。
但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夜空已经不在这个房间里了。
他们无暇顾及夜空的消失,因为随着一声高喊“皇上驾到”,万俟桓汹汹的来势、万俟颖恶毒的目光已经占据了所有人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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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猛然睁开眼睛,霍地起身,环顾了一下黑漆漆的四周,发现他竟然躺在重华殿自己的卧房里,他的大脑在这一瞬间像是陀螺一样迅速旋转,总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须臾,他眯起了眼睛,翻身下床,肥硕的身躯竟然无比利落。
他走向窗口,观察屋外的动静。整座宫室都陷入了沉睡,在子夜时分更显静谧。
他在窗沿边站了半晌,忽然闻到一股奇异的味道,不禁眉头一拧,满面狐疑地朝窗外张望。
望了良久,也不见什么异样,他低头思索,这一思索又是半天。
那股味道渐浓,他鼻息重呼一口气,似是下了个什么决心,一甩衣袖走出门去。
他从后院穿过,依稀还能看到一些躺在地上熟睡的宫人。他的表情既没有惊讶,更没有慌张,平静得就像那些人不存在一般,和平日里憨态可掬的胖太监判若两人。
来到锈迹斑斑的后门前,他透过这扇门仰望后山,凄迷的夜色,只能看到比漆还暗,高高耸立的山影,自是什么具体的物什都不可能看清楚。
但他还是纵目眺望,神色凝重且满是疑惑,他像是在寻找什么,又像是在选择,选择该不该迈出门去。
他像雕像一般站在门前不知道多久,最终还是伸手推开了那扇门,沿着蜿蜒的小路缓步走上去。
他走得缓慢,步履沉重,像是很不愿意上去,但又不得不去的样子。
峰回路转,他来到一处山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