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睡到自然醒的两人,按照预约时间,11点左右到军区医院复诊,同一个医生,同一间房。
那茹看到移动车上的瓶瓶罐罐,各种工具就头皮发麻,但季易在身后,只能撒娇,不能怂,老老实实把伤口给医生看。
医生让一旁的护士帮她换药,恢复得还行,就是腰部的伤口有一些些渗血,也不是很严重,医生让她注意一下,整个过程,那茹目不斜视,轻松自如,好像换药的不是她。
医生看她今天如此地镇定,很不满意:
“你今天为什么不鬼哭狼嚎了呢?”
那茹瞟了一眼身后,装作很正经地说,
“医生,那不是我,您记错了。”
医生很气,抱怨,
“那景行是不是跟你交代了?不许你嚷嚷!”
“没有啊!怎么了?”那茹不解。
医生一点儿情面不留,慢慢地说:
“我昨天见他,他拜托我,如果你没有来复诊,让我给他去电话。”
“然后我们打赌,你复诊是否会照样鬼哭狼嚎地叫?”
那茹崩溃了,那她还装什么,赶紧嚷嚷开了,
“护士妹妹这么漂亮,下手轻一点儿嘛!”
“碘伏不能少涂一点儿吗?我的皮还能恢复原色吗?”
“医生,我可以不用来复诊了吗?”
“还早着呢,那景行让你每3天来一次,直到拆线为止。”
医生边说边笑,那景行收拾他侄女的招数真是够狠。
那茹听到就更崩溃了,等护士包扎好,起身就去抱季易,
“季易,小叔欺负我!”
“他就是不想让我好过,他就是想让我记得多疼!”
“季易,你要救我!我不想来了!”
那茹一进来,医生就注意到她身边这个沉稳挺拔的年轻男子。
那茹在换药的时候,他虽然没有上前,但眉头皱得很紧,眼里都是心疼,看着她开始嚷嚷,他就微微笑,满是宠溺,她上前抱着他撒娇,笑得更温柔,用没有帮她拎包的手,顺着她的头发,虽然不说话,但是眼神和动作都是温柔。
季易看向医生,
“医生,过2天,我们同一个时间,准时来复诊。谢谢您!”
等医生点头同意了,他揽着那茹离开。
出了医院,季易揽着那茹向军区大门方向走,
“能给电话小叔,请他出来吃饭吗?”
“为什么?”那茹这时不想见小叔。
季易理了理那茹刚才在他身上蹭出来的一脸碎发,
“你爸爸让我们跟小叔说一下结婚的事儿。”
那茹才没打算跟小叔商量这事儿,
“不用说,他结婚也没有经过我同意。”
“不会有问题吗?”
季易低头看她,笑了笑,实在没有想到那茹竟有如此想法,本以为她会很尊重小叔的看法。
那茹愤愤地说:
“他去封闭式初中也没有经过我同意,他去北方的军校也没有经过我同意,他毕业一定要进部队也没有经过我同意,他谈恋爱,结婚,没一件事情经过我同意。凭什么我要跟他商量,没门!”
那茹忙着说话,差点碰到旁边的路人,被季易揽着避过。
季易是着实没有想到,那茹对他小叔有这么多怨怼,摸着她的头,安抚她,
“我们还是要跟小叔见见,吃个饭。”
那茹担心季易被小叔欺负,必须要打消季易这个念头,
“我小叔很凶的,很狠的,很……”
“很怎么样啊?”
那景行下班顺道过来医院看一眼那茹,还没走到医院,就接到医生的通风报信,转身就往军区大门方向走,刚走到她身后,就听到她的编排。
那茹吓得,顾不上碰到伤口,赶紧抱紧季易,头埋到他怀里,打死不抬头。
季易回头,微笑着跟那景行打招呼:
“小叔好!我是季易。”
然后把那茹从他怀里扒拉出来,让她不要碰到伤口,揽着她。
那茹被扒拉出来之后,捂着脸,不敢面对小叔,只能偷偷透过指缝看小叔的表情。
小叔刚才在后面看到和那茹并肩前行的季易,身姿挺拔,听着那茹说话,时不时微笑地摸摸她的头,或是护着她的伤口,让她不要撞到或是碰到,那茹就在他的护翼下,张牙舞爪,任性妄为,难怪对季易如此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