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说的对极了!”小密探一脸骄傲,“我们裴神机使走到哪儿旺到哪儿。”
如此说来……裴神机使是旺夫命?
张淼垂下眼帘暗暗叹惋。可惜他几个儿子都娶妻了。偏头看向罗将军。他记得婴实有个小儿子跟裴神机使年纪相当。
罗子正假装没瞧见张淼意味深长的目光。裴神机使能耐太大,他家儿子高攀不起。
“裴神机使……”老文上前催促,“咱们快回城吧。殿下丢了,衙署还不定乱成什么样呢。”
裴锦瑶略略颔首,化了两张薄毯把人和马统统带进城里。
薄毯到在衙署上空兜了几个圈,西跨院安静如常,裴锦瑶不由得蹙起眉头,“他们不知道殿下被人掳走了?”
“应该是中了迷药。”小密探抬手指向廊下,“您看,人都倒在地上。”
她看不见!裴锦瑶嘴唇紧抿,将薄毯落在院中。果如小密探所言,负责保护刘俶的东厂探子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康王爷此番的目的是刘俶,他不想闹出太大动静就只派出六个人。人少当然不能硬拼,他们给衙署里的人下了蒙汗药,将刘俶偷偷弄出城外。
老文上前挨个探探鼻息,长舒口气,“没事,泼桶凉水就能醒。”山鼠精腿脚勤快,噔噔噔跑去取水噔噔噔跑回来。把人泼醒,再将刘俶搬进屋里安顿好已是东方渐白。一方薄毯悄然飞离钧州,向汝宁而去。
……
今晚注定是康王的不眠夜。他立在廊下,微微扬起下巴凝视高悬星空中的圆月。但等亚姑把姜家村和钧州对调得到粮草就万事俱备。
康王深吸口气,胸中油然而生万丈豪气。
仓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匆匆而来。康王扭转头循声望去,闵公满面急色,一边走一边嚷着,“王爷!王爷!不好了!”
康王心里打了个突。又不好了?定定心神,温声问道:“出了何事?”
“亚姑那院儿鬼哭狼嚎的。”闵公喘上一口大气,继续说道:“亚姑不发话谁都不敢进去,您看这事……”
康王侧耳倾听,风声中似乎夹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鬼哭。大巫做法的确不同寻常。沉默片刻,喃喃道:“先等一等。”
闵公点着头应了声是,“亚姑千叮万嘱不准闲杂人等靠近……还是看看再说。”迈步上了台阶垂手立在康王身后,担忧的说道:“但不知亚姑此番能否成事。”
康王唇角微坠,眸中透出不悦,“亚姑大费周章自然不会白忙一场。”
闵公连忙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想了想,向前迈了半步,“混入钧州的暗桩也会在今晚行事。”
康王面色稍霁,“有粮草和刘俶在手,何愁大业不成?”抬起眼帘,看到一片形状奇怪的乌云,康王情不自禁咦了一声,喃喃自语,“那是什么?”
闵公顺着康王的视线看去,心下猛地一沉。那个……像是裴三用符纸化成的薄毯。再细看,毯子上站着几个人。闵公大叫一声,“不好!”急急下了台阶。
康王与三五近侍紧随其后,一同到在亚姑所处的院落。闵公侧耳贴在门上细听,拧起眉头道:“怎么没声了?”
负责把守的小厮不住点头,“是啊,是啊。突然就没声了,然后就有个东西院子里飞出去。”抬手指向夜空中渐行渐远的薄毯,“喏,就那个。”
闵公退后两步,吩咐道:“把门撞开!”
近侍得令用力撞开木门,闵公径直冲到正屋就见亚姑双眼爆出面目狰狞仰躺在地。残烛散落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