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涌出的刹那,定身诀失了效用。小密探手中长弓不见踪影,正中刘榕眉心的那支羽箭化作一张薄薄的符纸随风飘摆。
余下的叛军望着脸上布满血线的刘榕,再看看被剁掉头颅的同伴怔忪片刻,便如退潮般呼号着四散奔逃。
裴锦瑶膝头酸软,瘫坐在薄毯上。
“裴神机使,小的架着毯子飞。”立了功的小密探格外高兴,小脸蛋红扑扑的耐看极了。
山鼠精食指竖在唇边,“裴神机使累着了,让她好生歇着。”
老文不禁对山鼠精刮目相看,小耗子现在正经得用了。不仅懂事还知道疼人了。看来用不了多久小耗子就能独当一面了。
老文欣慰之余压低声音跟康王聊闲天。不过康王堵着嘴都是老文自己说。
“你儿子死的不遭罪,你不要难受。”
“要我说你儿子死了也好,省得他放冷箭杀你。”
“我说老刘,你真该多谢我们裴神机使救你出火坑。要不是我们裴神机使,没准儿你儿子就把你毒死了。”
“你真是祖上积德了。”
康王嘴角抽了抽,把头扭向一边。
回到衙署,小密探和山鼠精你一言我一语绘声绘色的将方才发生的事跟张淼讲述一遍。张淼听得热血沸腾,“多亏裴神机使才能保住钧州。”四下望望,“诶?裴神机使呢?”
山鼠精眨巴眨巴眼,“裴神机使累坏了,回屋歇着去了。”它也闹不懂裴神机使到底是怎么了。下了毯子闷声不响就回自己屋把门一关。兴许刚才飞的急犯恶心又不好意思叫人知道。
张淼捻起胡须缓缓点头,“裴神机使出了不少力,让她好生歇着。晚上我吩咐灶间给她熬点骨汤,多喝点能长大个儿。”
山鼠精高兴极了,咧着嘴谢道:“劳烦您费心。”
张淼忙得脚不沾地,带人修补城墙,收缴辎重。罗子正则带人追赶康王残部,一鼓作气将其赶出汝宁。
次日下晌,罗子正满身血污回到钧州衙署随便净个面就去找裴锦瑶。
裴锦瑶几乎整宿没睡,眼底青影淡淡,木着脸端一碗骨汤慢慢喝。
小密探见她精神头不济,忍不住说道:“要不您喝完汤歇个晌,小的焖了几桶菜饭给张大人送去。留小耗子看家。”
“骨汤还有没有,给张大人也装两碗。”裴锦瑶叹口气,“没想到张大人居然跟百姓们一起担土补墙。我还以为他只会读书呢。”
“张大人是不赖。”老文撕了一小块油饼儿递给裴锦瑶,“话说回来,太子那事儿怎么往上报啊?”
“当然是如实上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