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瑶轻叹口气,“没谁。”
“哦,小的还以为您想念二老爷二太太了呢。”小密探端着托盘进屋。老文和山鼠精坐在门边的小杌子上一人一个绣绷子绣花。
好好当个妖精不行吗?学完蒸糕学绣花。小密探摇着头把托盘放在桌上,“跟了裴神机使这么久,头次见她伤春悲秋。”
老文正在绣一朵含苞待放的芍药,聚精会神盯着布面,眼皮都没抬,“什么伤春悲秋?”
“裴神机使伤春悲秋!”小密探气得想哭。老文叔一点都不关心裴神机使……跟督主的事了?合着就他一个瞎操心?!
老文哦了声,抻长脖子去看山鼠精绣的如何,“诶?红鲤的眼睛加一点白,对对就在这儿添一针。”
啥?不是鸭子也不是扑棱蛾子而是鲤鱼?小密探惊讶的瞪圆眼睛。
山鼠精乖顺点头,“晓得了老文叔。”
老文换了根针,状似无意的说道:“小耗子,裴神机使越来越器重你了。你可得一心一意为裴神机使办差呀。”
“那还用说。”山鼠精挺起胸膛,“虽说我是个妖精,但也知道好歹。裴神机使对我恩重如山,我定当江河湖海相报。”
江河湖海?这妖精瞎说八道什么呢?不是在私塾偷听过吗?就听了些狗屁不通的怪话?小密探瞥他一眼,对门外的裴锦瑶说道:“裴神机使,您快进屋暖暖吃口热茶吧。”
裴锦瑶缓缓摇头,“你们吃吧。我不饿。”
小密探一个劲儿给老文使眼色。瞧见没有?裴神机使平时嘴巴没有闲着的时候。吃完饭还得再吃一把瓜子仁练练牙。现在她竟然说不饿?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老文没有收到小密探颇具深意的眼神。仍旧认认真真指导山鼠精,“鱼身下的水波纹用银丝线。”
山鼠精赶紧抽出一根银丝线,“是这个吗?”
都疯了!小密探狠狠咬了一口热糕,坐在鼓凳上生闷气。一块热糕还没吃完忽然听到外面响起凌乱的脚步声。
小密探和老文都察觉到气氛不对,一个丢下热糕,一个撇开绣花绷子同时站起身。打开门就见邵皋昂着下巴,沉声说道:“裴神机使,康王现已招供……”
“招供?”裴锦瑶抖着肩膀笑了,“邵巡按居然相信康王的风言风语?啊,不对。他除了大喊大叫还会说话吗?”
邵皋缓步踏上台阶,与裴锦瑶对面而立,“康王并不承认是他杀了太子。据他供述,是裴神机使误伤太子,施救不及,以致太子撒手人寰。”
这个该死的老家伙!督主刚走他就来欺负裴神机使!
小密探恨恨咬着牙,张开嘴巴想要反驳。还未出声就被老文握住手腕。小密探偏头看去,老文朝他摇摇头。
在这节骨眼儿上没有他们说话的份。说了只会令裴神机使陷入更加尴尬的境地。
山鼠精抱着绣花绷子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傻子都知道姓邵的是找茬来的。倘若裴神机使过不了这关,他就当不了家养妖精了。
“哈哈!真是好笑!”粉雕玉琢的小脸冰冰冷冷,裴锦瑶白了邵皋一眼看向别处,“你说是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