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裴锦瑶塞给罗子正一个崭新的荷包,“从京城带来的董糖,罗将军尝尝味道如何。”
罗子正拿在手里掂了掂,挺坠手,少说得有六七块。要是好吃的话,他以后也要常备。
“多谢裴神机使!”
裴锦瑶眉眼弯弯,“难得您能跟我吃到一块儿。多个伴儿我可高兴了。”说着,从旁拿过一本字帖,“这是官金陵的真迹,张大人拿回去认真揣摩,一定大有收获。”
手在衣襟上蹭了蹭,张淼双手接过来,“……怎么好意思呀。”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又不是送给您的,只是借您临摹……”裴锦瑶拍拍张淼手背,“要还的。”
“是是,我省得,我省得。千金难换的字帖,您给我我也不敢收不是。”张淼两手托着字帖,走路都加着小心,和嘴里含着糖的罗子正欢欢喜喜的走了。
小密探没有关门,任其四开大敞。
“您可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老文沉着脸埋怨,“连朝廷命官都敢绑,还有什么是您不敢的?”
裴锦瑶一个接一个往嘴里塞瓜子仁。
山鼠精抱着绣绷子缩在墙角。方才它瞧的真真儿的。老文叔比阿发领班早一步抽出软剑。他明明不会眼看着姓邵的伤害裴神机使,现在反倒数落裴神机使。
不是说做小的就要懂事乖巧机灵吗?老文叔这样一点也不乖巧吧。
“您说说吧,这次您想怎么着。”老文给她续上香茶,“别光吃瓜子仁,吃多了嘴巴干,夜里又喝好些水,早上起来眼睛都是肿的。”
裴锦瑶咽下嘴里的瓜子仁,抿了口水,“老文冲的茶就是好喝。冯寺人跟你简直没法比。”
“您就别给小的戴高帽了。小的跟着你时候不短,早就宠辱不惊,百毒不侵了。”老文袖着手,“小的已经给督主传信了。邵皋被您给抓了,肯定不能押解康王回京。也省得督主部署。”
“老文呐老文,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虫。我想什么你都知道。”裴锦瑶露出可人的笑容,“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能打点的妥妥当当。”
“小的不想当您肚子里的虫。小的只求能睡个安稳觉。”老文长叹一声,“您说吧,这次如何收场?难不成真把姓邵的杀了丢山上?”
“当然不行。”裴锦瑶揪着黄绢细细端量,“陛下好狠的心。我在外面斩妖除魔,护佑百姓。他竟然想杀我。”
“您要是想杀进宫里咱们几个的确不够看。”小密探斟酌着说辞,“您不是练定身诀的呢嘛,索性架着毯子把红甲将军全定住不就得了?”
山鼠精把头埋进膝头。
定住红甲将军之后杀皇帝,杀完皇帝裴神机使就是女皇。谁敢不听话就用定身诀定他。
这是个馊的不能再馊的馊主意!阿发领班怎么想的?就裴神机使那个能闹腾的性子,大夏迟早叫她闹腾亡了国。
裴锦瑶板起脸孔,“我吃饱了撑的都干不出这事。”
“那您怎么打算的到时跟小的们交代一声啊。”老文猫着腰,“小的们经得住。”
裴锦瑶噗嗤一声乐了,“我亲自押解康王和邵皋回京。敲锣打鼓的把邵皋假传圣旨置我于死地的事宣扬出去。阿发,你晚上别睡了,编一段莲花落教乞索儿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