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还是如此谨慎……”盛宏失笑,用手指了指贾兰,自顾自地说道:“本官此次迁任顺天府,主要还是圣上对我的保护。”
“保护?”贾兰惑道。
“对,就是保护。”盛宏点头,又问:“你可知接替我出任福建右参政的是谁?”
贾兰摇头。
盛宏神秘一笑:“说出来此人与你也有缘,他姓贾名雨村,与你贾府也算是亲戚。”
什么?!
贾兰大吃一惊,贾雨村居然出现在了福建?
等等!联想到之前盛宏的态度,贾兰定了定神,试探地问道:“那贾雨村可是与老师在政见上有什么分歧?”
“分歧?这倒并没有……”盛宏摇了摇头,嘴角泛起几分讥笑:“你这本家和你是完全不一样,他可是一个纯粹的人,他当官完全就是为了捞钱,完全不理治下百姓的死活。”
这很贾雨村,贾兰心中暗道。
这位红楼开局之人贾兰未曾见过,但从原着中几个出场来看,完全就是一个恃才贪酷之人,更绝对不是感恩怀德之人。
莫非盛宏施恩此人,然后被反噬了?
贾兰越想越觉得是这样,随后小心翼翼地问了出来,结果盛宏听完哈哈大笑。
“你这也太高看那贾雨村,也太小瞧老夫了!”
听盛宏娓娓道来,贾兰才知道自己的这位座师历任福建数地,亲眼目睹了当地恶劣的地理条件,最早的时候他竭力组织兴修水利,到最后他发现,便是把山挖空也养不活那么多的人。
但俗语也有道:“不是我很优秀,全靠同行衬托”,那几年天下大旱,福建也不例外,几道因为饥荒掀起了民乱,盛宏不声不响地修成了几个小水利让治下成为当地几个还算过得去的地方,这番政绩就不简单了。
到了任职藩司时,盛宏已经察觉为了解决福建百姓生计,必须开海。
恰好此时因财源匮乏也急需新的财源,于是便特批泉州、福州两地海禁稍驰。
如此闽地百姓无不拍手称快,当年利税便增多了10多万两,还是因为开海后错过了风季,第二年福建出海者沿琉球北上直达东瀛,获得了丰厚盈利。
整年足足上缴国库35万两!
可见福建这块地方潜力十足,只要经营得当,产出相当的丰厚。
有人就统计过清中期,以地丁钱粮、盐税、陆海关税来汇总排名,福建仅仅排名广东之后,云、贵、川加起来上缴银钱还比其略少。
可盛宏做出的这番成就,却在离任之后被贾雨村全数剥夺!
“那贾雨村名义上并没有重新禁海,只不过将出海所需的关防通引统一由藩司发卖,每年上缴更胜年前,但他能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老夫……”
贾兰灵机一动:“他收了钱,替某些势力出头,好垄断出海贸易?”
“不错、不错!”盛宏就像冬日了喝下一口热汤,浑身舒畅,充满笑意地看着贾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