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步青没脸去见杨氏,推说自己刚到漠北实在太疲乏了,明日再去看杨氏,云融不疑有他,安顿他在军营住下了。谁想云步青多日劳乏这一放松,病气爆发,半夜发起高烧,翌日一早云融过来叫他吃饭,发现他浑身滚烫,爬不起床了。
云融命人叫来随军郎中,诊过脉后拿了几包草药。不顾他爹一脸的不情愿,将他送到杨氏居住的小村。
杨氏早已吃过早饭,这家主人没在家,昨日有人传信来说,涂氏的娘病重,涂氏带着女儿小草匆匆走了。杨氏正在窗前摆弄药草,听见门口动静,探头望去,不由愣住了,她呼吸一滞手有些发抖。
数月来,杨氏随儿子一路奔波来到漠北,虽说路上风餐露宿的可她一点不觉得苦,相反心里说不出的畅快,感觉自己如飞出笼子的小鸟,重新获得了自由。
尤其到了此处,住在这个风光如画的小山村,涂氏母女勤劳善良,和她们在一起说说笑笑,没有心机争斗,没有纷扰算计,更不必看谁的脸色。红日东升,晚霞西缀,看云卷云舒闲庭漫步,虽然生活简朴,这种悠闲日子她非常满足。
每日给村里人瞧病,针线,散步,她过得怡然自得。附近小村庄的人们称她郎中,男女老幼人人敬重她。杨氏来了后,发现此处缺医少药,人们无钱看病很是可怜,自己采一些药草,托儿子采买了一些,开始给患病的贫穷山里人瞧病,看着那些病患在自己医治下身体好转康复,她找回了自信。
“娘,看谁来了!”儿子呐喊一声,杨氏看着越走越近的父子俩,忙掩饰的抹去眼角的泪花。
离开云府数月,她最不放心的就是女儿云锦,思念女儿自然也会想念夫君云步青,心里虽怪他黑白不分错怪自己,可到底是多年夫妻,要说不想念那是假的。
此刻头重脚轻的云步青被儿子搀扶着进了院子,身后跟着两个日常跟着云融的护卫,杨雪凝望着云步青,他瘦了黑了,他是想念她千里迢迢赶来看望自己和儿子的吗!这念头一出,她心里竟是无比激动温暖。热切地看着云步青,“老爷……怎么来此了?”
“娘,我爹是受朝廷指派,给漠北押送粮草的,这不,昨日一到就累病到了!”原来如此!他不是来看自己的,是受了朝廷派来公干的!
儿子一句话叫她如醍醐灌顶,心头一阵风起云涌,她为刚才自己自作多情的念头而羞愧,心底发凉,他既无情赶自己出府,今日何必来见?
杨氏顿时冷下脸来,当着护卫不好发作,转身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