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步青由云融扶着进屋,愧疚尴尬地坐到炕上,抬眼看向杨氏,就见离府数月的杨氏,肤色圆润,眼横秋波,三十几岁的妇人了,身材依然娇好,越加风韵动人了。
杨氏本就是内敛宽和的性子,从来不会撒泼骂人。此刻她坐在炕头一端,脸扭向另一侧,语气淡然道,“老爷既有公务要忙,不必在妾身这陋室逗留了。”
她是委婉地下逐客令呢。
咳咳,云步青环顾一眼房间,轻咳两声,“住在此处的确委屈夫人了。不过,夫人不辞而别做的似乎不妥……”得知杨氏跟着儿子私自走了,他那时可是气得暴跳如雷,几番派人去追都没追着。
杨氏闻听,迅急转过脸来,气愤地望着这个曾经深爱过的男人,“那你不辩是非,听任许氏冤枉于我做的就妥了?还是说,老爷素日在衙门就如此草率办差断案的!”
“杜郎中亲口交待,是受你指使弄死瑶儿腹中胎儿,你还狡辩?那杜郎中吃饱了撑的无端诬陷你不成?”
“我怎么知道!杜郎中是许氏表弟,二人串通构陷妾身也未可知!”
不是自己当初救他于危难,哪里会有他的今日!只是,她从来不将对他的好放在嘴边罢了!如今自己跟儿子躲避纷扰,偏居漠北之地,老父和兄长们知道了,不知得多么担忧呢!他云步青对她可曾有过一丝挂念?想必自己走后他日日与许氏温情缠绵,早把她忘到九霄云外了!
所谓的一日夫妻百日恩,不过如是!面对云步青,杨氏心绪难平,忍不住泪水滚落。
就是此刻,云步青也不信温柔多情的许氏会拿自己腹中他们孩儿的性命陷害杨氏。怎么可能!许氏有多么想为他生个儿子,她渴盼的心他清楚的很。他更愿意相信杨氏嫉妒许氏受宠,怕她日后诞下儿子威胁自己在府中地位,毁了许氏腹中之子。
云融见爹娘见面就吵起来,眼下不是争辩的时候,紧忙打圆盘,“爹,娘,以前的事先不说了,事情到底如何终究会查个清楚明白。眼下,爹病得历害,需要调养,我军营事务繁忙,娘您就照顾爹几日吧!”
云融每日操练兵士,和陈将军制订行动计划,忙得很,实在没空照顾父亲。云步青也需抓紧养好身子,回去复命。再说,既然爹到了漠北,怎么也得趁此时机,叫爹娘重归于好才行。
杨氏没吭声。毕竟是夫妻,云步青生病在此,她有义务照看他。就是乡邻病了,她还热心关照呢。
云步青心里清楚,他已经休了杨氏,哪里还有资格叫她近身伺候他,“咳咳,融儿,我过来看看你母亲就行了,这不是抓药了吗,我能照顾自己。”
说着,作势起身要走。云融将他按住一边帮他脱鞋子,一边扯开炕上的棉被,硬是扶他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