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负那“小霸王”之名,也不知楚国项羽在世,与主人的臂力相比,孰强孰弱?
程金侧过头,发现家中主人已是打开食盒,和那前郡主簿正在聊天。聊得什么,程金没听清楚,他也没打算去偷听。他是一个护卫,护卫好主人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职责。
王匡其实并没有像程金想象的那样和楚飞多说什么,身处在他们各自的位置上,有些事情不需要特别点名,彼此都会推断到对方所想。
食盒打开,沁人心脾的饭香传来,里面放着几个流行的小炒菜,外加一壶酒,两双木筷。
用食盒的盖子铺开,将钟放于两侧,把两钟斟满。钟乃是流行于天下的酒器,后世人亦称之为酒钟。
王匡摆好凳子,然后示意楚飞坐在另一侧。
见楚飞入座后迟迟不肯动筷,王匡无声的笑了下,对着面前的小炒浅尝一口,即放下了筷子。
“楚主簿不会是担心本王下毒吧?”
“尊卑有别,大王身份尊贵,当先下筷才是,请恕楚某无礼了!”楚飞沙哑笑道,然后拿起筷子大口的吃起了炒菜。
并频频向王匡举杯,不再拘束。
眼见楚飞放下了戒备,王匡脸上露出了发自真心的笑容。
“楚主簿家中可是有一子,名曰楚邯?啊,这是尊夫人托人给你送来的衣服,还有楚家小郎这些时日的涂画之作。”
待到楚飞吃喝的差不多时,王匡摸了摸下巴蓄起来的胡须,然后将脚边的包裹打开,如数家珍的解释起来。
王匡每说一句,楚飞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到最后,楚飞颤抖着手将衣衫抱入怀中,又看着白纸上留下的弱小手印,似乎要看出花一样。
“兴武王,你意欲何为?楚某命就一条,你想要拿去就是了!为何难为我儿?”楚飞站了起来,手脚上的铁铐发出剧烈的碰撞声,那双眼睛血红,转眼化作快要吃人的狼。
这一刻,王匡感觉自己很像人们口中恶人,还是被恶人当做了恶人,这种苦楚怕是没人能体会得来。
他长叹一口气,看似用心良苦道:“不是本王意欲何为,而是楚主簿你应该怎么做。”
“牢里现在就你我两个人,大王有话不妨直言,如何才能放过我儿,还有我之家眷?”楚飞勉强让心情平复,握着幼子的“画作”,重新入座。
看来他已经抓住了楚飞的脉搏……
王匡故作深沉道:“你知道的。”
“你是打算要我脑子里,那些关于他们的东西?”楚飞忽然阴沉道,还没等王匡开口,他摇头道:“这怕不行。”
王匡给自己重新斟了一杯酒,目光变得深远:“可是担心因你泄露,家人遭受报复?亦难逃一死?
这一点,本王自有计较。
而楚主簿需要表示足够的诚意,本王才好安排让你之妻儿好生度过余生……做个普通人也好。
多说一句,且于现当下,除了信任本王,你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