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将说的是汉话,他因距离二人交战的最前沿,故而能听得清楚。
咔嚓!
“一别数年,别来无恙。上次漠南,就是你斩杀我匈奴王子,而后嫁祸与大秦,使漠南生乱吧?”
“元始三年,可是你等入我国境,掠夺我汉家财物,杀我家园百姓?”
两人说着话,手里的动作却是丝毫没有停下。
又是数声连续的兵器碰撞声,可见二人的力道都差不多,一时间,谁也没有站到上风。
“是又如何?今次来我漠南,决不会让你们汉人离开。且今日,必斩你!”乌拉冷喝一声,竟俯冲而下,手中的长刀直插入王匡的胸口方向。
王匡并没有闪开。
这突兀的一幕,看的李信程金几人精神一紧,他们从两侧速来救援,奈何他们一动,周边的匈奴人也动。
原本想出手援助的数十人,瞬间被缠住。
于两军交战的后方,冯异正拿着方向瞅向了这个方向,他心中略显焦急。
“看剑!”
王匡没有用右手的长枪阻止,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由左手取出了绑在腰部的长剑。
战场上,很少有人使用剑。于日常的生活中,剑多数时候也是作为一种装饰物。
先生邓禹送的这把剑,今次北伐,王匡却是带在身边,每到战场上,亦是随身携带。长枪主攻,长剑主防。
虽有些沉重,但习惯后,这把剑仿佛和他融为一体。
乌拉的长刀刺入王匡腹部的时候,王匡手里的长剑也直插进了乌拉的胸口。
普通人的心脏位于胸腔中部偏左下方,王匡自认为角度和力道都给的恰到好处。
剑端所入,正是乌拉的心脏之地。除非,乌拉的心脏与常人不一样,不是左边,而是右边。
那也只能认乌拉的运气太好。
与王匡同时插入其腹部的长刀,在进入数公分后,仿佛是碰到了坚硬的石头一般,无法再深入。
“你下腹穿的有软甲?”乌拉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苦难,全身的血液似是要喷涌而出。
只要插在胸口的那把长剑离开,他毫不怀疑,鲜血真的会喷涌。
“我是个惜命的人!”王匡忍着腹部传来的碰撞之痛。
右手将乌拉的长刀挑开的同时,左手的长剑猛地拔出。
两人的中央地带,瞬间出现了一条一米多长的血雨。
而在乌拉嚎叫着想要后退之时,王匡果断的将长剑再次刺入乌拉的右胸口。
一剑,祭奠当日惨死大秦贼人手中的汉人亡灵。
一剑,是为对于乌拉联合匈奴人,进攻新军的惩罚。
无论乌拉的心脏在左,还是在右,王匡都要保证他活不过今日。
他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