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们的日逐王?”
“这就是我们的日逐王!”
“他抛弃了他的子民,还用子民作为阻挡新军的石头。反观新国的军队,在我们最危难的时候出现了。”
“我就住在城门口,当时还听到了那位坐在马头上的日逐王喊着,不用管城里的匈奴人。新军追来了,我们快逃。”
……
囚车未至,城中王宫前。
刚开始是零星几个人的议论,发展到最后,变成了庞杂的议论声。不少人还绘声绘色的用匈奴语描述了当时日逐王逃离的情形,与之前的“敌人”以对比,弄得不少人义愤填膺。
柯苏的囚车到来时,顿时发现周围人匈奴人望向他的眼光有些不一样。
曾经于他眼中这些贱如草木的底层匈奴人,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现在不光直视,眼神深处还充满了愤怒。
反了天了?
柯苏很向大声地向他们吼叫,但突然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新军的阶下囚,生死掌握在他人手中,甚至于今日之后,世界上就再无他日逐王柯苏了。涌上喉咙的话语,只好重新咽下。
当柯苏竭力的控制自身情绪时,接下来的情形,却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也不知谁指着囚车,喊了一声“那就是日逐王”,然后又有一人捡起地上的石头,准之有准的打在他的鼻尖上。
鼻子出血了。
血液如同灯油,刹那点燃了周围匈奴人的“热情”。
有了第一个出手者之后,在先前的舆论引导下,匈奴人早已对这位曾高高在上的日逐王满是愤慨。
“打他,是他害的我们失去了家园。”
“这就是个……禽兽,我家儿子就因为在王宫前多待了一刻,即被他处斩。”
“你们可还记得去年的蝗灾,是日逐王收缴了我们的牛羊,让我等没了口粮,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活活饿死。”
见了正主,在为首几个人的倾诉下,日逐王柯苏的罪状,一件又一件的被托了出来。人群中匈奴人,拿起手边可以拿起的物件,石子,木棍……扔向柯苏身上的力道亦是越来越猛。
抵达王宫前,短短的百米距离之内。柯苏由一个完好的人,慢慢发展成为了一位全身是血,半死不活的残废之人。
除了暴露在外的额头,还有拴着铁链的腿脚,都已是鲜血模糊。
押送柯苏的新军,并没有愤怒的人群,而停下押运的脚步,他们很忠诚的执行着主将的命令。在使囚车上的柯苏送至王宫之前时,将之押解那矗立在王宫前的石柱前,且用铁链绑在上面。
柯苏的意识已经变得模糊,但他还是能感受到新军的作为。当搀扶并捆绑他的新军离开,柯苏睁开肿胀的眼睛,正好能看到正对着的匈奴人。
他们目光中的愤怒没有丝毫消散,反而于此中还带着兴奋。
没错,兴奋,就是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