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柯苏才明白,所谓的“斩刑”,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
新军更想让他尝试的是比斩首更为“残酷”的刑罚。他柯苏得罪过匈奴百姓,那就匈奴百姓的双手,亲自“处死”他日逐王柯苏。
浇灭范夫人城中,匈奴人怒火的同时,还赢得了民心。
不得不说,新军主将,那位新国兴武王的算计相当的好。
柯苏的嘴角挂着笑,此时的他还想说点什么,但再也说出口了……
王宫内。
打开纸袋,取出去年由常安离开时,带来的茶叶,为冯异冲了一杯后,王匡看了外面的晴空,隐约间还听到回荡的人声,目露感慨道:“公孙之计,范夫人城中的绝大部分人也会‘收心’了,而亲手杀死他们的王,这个罪责,终会将参与的匈奴人于单于庭分道扬镳。
当真是好计策!”
“末将当不得大王的秒赞,若无黑将军手下斥候的配合,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效果。”冯异双手接过王匡递来的茶杯,笑道。
“就别谦虚了,我听说这半月以来,漠南已有不少匈奴部落选择归顺大新?那些不服从,也不远迁走者,也被我军灭掉了好几个?”
“正是,按照上次我等与大王商议的那样,无论大漠其他的地方,依循朝廷及大将军府的命令,漠南既由我新始军掌控,那就万不可再出现了乱子。
此时单于王无暇顾及漠南,外加新军气盛,可正是肃清的好机会。
外加,我军可是给了那些不愿归顺的匈奴部落极大的便利,令他们迁徙西域,或是极北之地,可谓是尽显仁慈。
莫非,大王现在想到了更好的策略?”冯异疑惑道。
王匡看了眼冯异,微笑点头道:“知我者,公孙也。而我能遇公孙义兄,如昔年汉高祖之遇张良。
实不相瞒,前两日得公孙授柯苏之谋后,我想到了另一个法子。一则可是漠北的不归顺匈奴人完成清剿,二则能减少于清剿中新始军的辎重消耗和人员伤亡。”
冯异喝茶的动作一滞,他目光一闪:“大王可是想用我们今日使之‘收心’的匈奴人,来做此事?”
“是极,了解匈奴人的,正是匈奴人自己。姑且称之为‘以胡人以治胡人’,而我等新人只要恪守监督之权即可。”王匡面向冯异伸出了大拇指,不由得感叹这位义兄脑子转的够快,到也少了他的一些啰嗦之言。
冯异赞同道:“此法当是可行,待那日逐王为匈奴人自己处死后,我与黑将军一起,安排户籍有名,信得过的匈奴人以为领导,再由新军监视,当能更快的把漠南握在我们新始军手中。”
日逐王最终还是没有活过第二日,终究是失血过多,外加伤势过重而亡。
于王宫的石柱前,且从午时到夜幕,匈奴人并没有散去,相反,那些看热闹的是越来越多。
从前,只有高高在上的匈奴权贵处死他们这些底层之人,但到了今日,相互的关系却是反了过来。
对于他们杀了匈奴王这个事实,于范夫人城中的匈奴见口口相传。自然也传到了那些隐藏于此的匈奴斥候耳中,还有一些匈奴斥候可是亲眼见过匈奴人是如何对待他们的王。
单于庭内的大单于毫无意外的也得到了这个消息,漠南民心相悖,他感觉到震惊之时,亦有心寒。
他呼韩谢,会不会也有那么一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