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岑彭远去的背影,王匡想起了初次参加战事的邓禹之模样……
众人休息过后,继续启程。
皮娜带着雇佣卒在奄蔡已是征战一月之久,奄蔡之地,可以说,尽数被之拿下。
且如王匡半月前预料的那样,从大秦国赶来接管的大秦士卒,也与前日抵达。
于此,王匡北上会和之路,他是故意掐着点上去的,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
秋天过去,严酷的冬季到来,行程将会进一步减慢,算上路途上的耽误,到达大秦罗马城,怎么算也要到来年的春天。
距离大新越远,他的心中越是有种踩在棉花上的感觉。
一想到太子府或是参与了上次的刺杀,未央宫内皇帝日益加剧的病情,天下因自然灾害及朝廷应对不利而产生的叛乱流民潮。
王匡突生一种新末乱世到来的错觉感。
那种充斥于全身上下的紧迫感,几乎化为实质,不断鞭策着他要加快脚步。
“天灾、人祸。大新国内,或是不可避免的需要一个宣泄口?这或是当下的大势!任我改变了许多,依旧不能阻止。
另,虽为兄弟,其之不仁,就别怪我无义。
可能在旁人看来,有些虚伪的讲,为了苍生也好,为了家人的安危也好,都容不得我多做些准备。”
王匡的表情越见坚毅。
之前或是因血缘的关系,还寄托着一丝亲情,但当敌我的关系进一步挑明后,这点联系就变得微不足道了。
现在他和太子王临的关系,已不是暗地里的敌对,是王临主动挑明的你死我活,那就战吧!
这里面有没有父亲王莽的暗自操控和放纵,妄图两个儿子“火拼”的原因在里面,王匡不用猜也知道有。
他并不在意,这也是生在皇室中难免的斗争。
或是所谓的“帝王之术”,可到头来,怕是连皇帝都想不到,自己会办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还将使国家置于更深层次的内乱之中。
他心底不由得发出了一声长叹。
权利可真是个美妙的东西!
……
王匡在思虑着接下来的局面,以反击太子,且为可能到来的危机做准备之时。住在未央宫中的王莽,望着窗外的大雪,病态的脸上满是深思。
自那日昏厥开始,他的起色就没好过,不过为了应对益州和邯郸之地的紧张局势,还是强打起精神,装作正常的样子继续处理政事。
但现在,益州由孙建平定,邯郸,包括上党亦是逐渐恢复了正常,王莽再也坚持不住,既而病倒了。
卧病在床,但他还是每日于床榻上听取朝臣的汇报。
只有这个时候,才有把整个天下握在手中的充实感。
“陛下,扬大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