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风臊得脸跟猴屁股似的,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心头几万年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恶毒的诅咒叨念了个遍都不解恨。这向东是真傻还是装傻,说这些话就不能小点声,扯着嗓门是闲不够丢人吗?但混迹王宫多年,伪装已成为良好的职业素养。即便阮风红脸,配上苦笑,别有一番景致。“向大人,借一步说话,明人不说暗话,你妹子我娶定了。二殿下,让我问你,你给陈富众下了什么毒,尽快说,你好我好大家好,你别动!”阮风扯着欲逃的向东,“你不说,二殿下解毒是早晚的事儿,看到那头的李大没?陈富众拜把子的兄弟,据说是明年武状元最有利的竞争选手,你害死了陈富众,他能要你了全家的命,你掂量掂量。我也没功夫跟您在这咸吃萝卜淡操心,主要是我丢不起这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向东没有恶意,是虚荣心作祟。阮风肯娶妹妹,这是他求之不得的高枝。只是,他没想到张扬的下场是赤裸对峙。向东是投毒人,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倪浴轻松识破了伪装,他不是想逃,而是下意识的动作。所以说,宫廷是伪装的高手,也是去伪存真的大师。阮风一边答应娶妹妹,一边逼他说出毒名,这等于给他吃了定心丸。“水银。”都是读书人,向东秒懂阮风的言外之意,从今天开始,向东改旗易帜成了倪浴的人。
倪浴肯定会问套词的经过,阮风本还想编一套托词,糊弄过去,没行到最佳损友向东为了抢功,贴上了自己的热脸。
“二殿下,您可以定要为我做主啊!”向东腿一软,跪在倪浴脚下。
“不是,这什么情况?”倪浴看了阮风,不是让你套词吗?向东跑过来干啥?
“二殿下,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国家啊!”向东痛哭流涕。
倪浴和阮风面面相觑,两人只好让向东说话。
“二殿下,您问我是否与陈富众有过节,我们之间的过节就是一个爱国,一个祸国殃民。您不知道吧,当初师傅是想让我来学农事,可这个陈富众跑到我师傅的府里无理取闹,说什么,我是听了他的建议跑到大司马府前蹲守了三天三夜才得以见了师傅,可我只是去找我舅舅,后来穆青大人能作证,我的舅舅找到了。如果不是考试作弊,他一个富家大少爷怎么能成为状元的候选。”当年,齐格收下向东,并未解释陈富众作弊取消资格的缘由,而向东除了主观臆断,未曾想过深究缘由。偶然听说,务农的这几年陈富众赚了盆满钵满,与自己的凄惨境地相比,怨恨和不屑充斥这向东的情绪。
“说重点!”刚刚给向东机会,他不说,这会丑事被拆穿,反而说了。但倪浴忙着救人,没时间听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殿下,是水银。”倪浴关心什么,阮风一目了然。
“去拿鸡蛋!”倪浴猜到和水银有关,还好煮了红豆汤,最好能吊住陈富众的丹气。
给陈富众服下生鸡蛋,几副清淤毒的汤剂,还有那一锅的红豆汤,倪浴坐在软塌上,瞧着陈富众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