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野外,举目无亲,向东腿一软,又下了跪。李大摇摇头,这似乎已经成为向东的习惯动作,跪给权贵、危险、软弱……
“向大人,您先起来。”李大放下门环,扶向东。
“我——,我腿软,站不起来。”向东没了力气,一倒头,晕了过去。
李大无奈,只能把他扶到墙边,又去敲门。
这是家客栈,迎风飘动的灯笼上写着“齐福”两个字。篱笆围墙,隔着缝隙能看到里面的马圈,几匹高头大马兴冲冲地吃着草料;但有一匹暗色高马,桀骜不驯地冷眼看着,似乎不太合群。远处是三层客栈,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很热闹的样子。
李大狠命地敲门,“有人吗?来人啊!救命!”
从马厩旁的仓房,走来一个男人,拄着木仗,慢悠悠地走过来。“谁呀!”
“住店!”
“满了,去别家吧!”
来人声音洪亮,感觉岁数不大,但走路颤颤巍巍。灯暗,依稀能看清轮廓,头发凌乱、胡须杂繁,五尺身材,裹着厚厚的围巾看不清脸。
“大爷,救救我们吧,马受伤了,我的同伴跌下来不省人事。”
“谁是大爷?你才大爷呢,小爷我还不满三十呢!”来人叫齐福,原是这家客栈的主人,因与人赌钱赔了客栈,成了门房。
“对不起,眼拙,我们是外乡人,黑灯下火路又不熟,能不能在马厩寄宿一晚?”只有进了马厩,才有机会拿到马。
“马厩是马住的地方,你住算怎么回事儿?再说,你朋友不省人事,万一死这,官府查下来谁的责任?赶紧走吧,我们这客房都满了。”齐福打了哈欠,准备回去睡觉。忍不住看了眼客栈,心酸不已,那才是人住的地方。
“朋友,求你帮个忙,放我们进去,给我这位受伤的兄弟弄点热水。”
李大以为向东丢了锦盒,急火攻心,昏了头,没想到向东奇迹般地苏醒。
“李大人,我没事儿,我没事儿啊,店家!”
向东插了一杠,不但打乱了李大卖惨博同情的计划,同时也让齐福紧张,二对一,万一是强盗,小命就没了。“你们赶紧走吧,我客满为患。”齐福拄着拐杖,蹦蹦跶跶地往仓房溜。
“你干嘛?你不是晕了吗?为什么要醒过来?”李大恨不得一脚把向东踢晕。
“小门房怕我死了对客栈不利,我力证自己没事,这是在帮你啊!谁知道他为什么又跑了。”向东也很无语,门房奇奇怪怪。
“你傻啊!你看不出来这客栈有问题吗?这都什么时辰了,还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你再看看那几匹马,吃得多起劲儿,说明这些人刚回来不久。这荒郊野外,还能有什么人在庆功?”
“强盗啊!”向东赶紧起身,欲跑。
“谁在门口?是住店的吗?”一个柔媚的女人声问道。
向东拉着李大往外走,被李大挣脱。
李大清了清嗓子,“对,我们是来投宿的!”
“齐福啊,去开门,看给你懒的,活都不干了!”女人泼了盆里的水,“齐福?齐福!”
“唉唉唉!来了,叫魂呢!”齐福拄着木仗又从仓房里走出来,慢悠悠地来开门,小声嘟囔着,“让你们走,你们不走,笨蛋。”
“几个人?”女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