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儿的手机响了起来,朱璃望了下号码显示AKW辅助。
‘连个名字都不给人家标注,直接打辅助……’女人嘴角抽搐,接起电话。
“醒了?”那一头是熟悉的淡薄声线。
“……我说你,借了你队友的手机打给我,好歹也给别人备注一下阿喂!”要念叨的事情太多,突然不知如何开口,只能先拿最近的事件吐槽。
‘到底是谁忘带手机害的我不得不把自己手机留给她,居然还这么理直气壮吐槽手机备注……’于江晨额头渐显黑线:“看样子醒的很彻底……”差点被女人带偏,想起还有正事,男孩儿清了下嗓子道:“我一会有比赛,暂时没法陪你,酒店有自助,去吃。”
“诶?我要去看你比赛!”女人可不想错过他所有的赛事,哪怕是错过一场都觉着遗憾,虽然肚子早就呱呱叫,但这世界上有些东西,比食物更重要。
男孩儿揉了揉太阳穴:“早就没有门票贩售了,你看直播就好。”
“好吧……”这一头的朱璃泄气地把自己丢在床上。
讪讪挂了电话,此时门外响起酒店保洁的问候声,只得拿起男孩儿放在床头的钱包以及钱包下的房卡出了门。
踩着与穿衣风格完全不符的高跟鞋一瘸一拐行走在酒店长廊里,心中百味交替,辞职两个字从昨天离开XX市的时候就开始在脑海生根,只是她不知道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得起自家哥哥。
停驻在酒店公共阳台上,从窗台望向整个奥体馆,之前一直都没有时间去思考那群上流社会贵族们复杂的社交关系,如今任由那些思绪围绕在脑海里,若不是朱寒也在远程,今年又刚好面临晋升二级合伙人的关卡口,她是断然不会接受赵与祁的邀请的;那么问题来了,这位大律师何故做到这种地步,连私人的寿宴都请她去,她不过是千万平庸女人之一而已,社会地位低的可怕,虽然举手之劳帮过他,但他真的是诚心报以涌泉吗?
白颢的颓然出现又到底预示着什么?他明明失踪了大半年,是经历了怎样的事情,又回到了这座城市?还是说他一直都在,或许只是朱璃根本接触不到上流从而成了薛定谔黑箱子里的一只猫了呢?
当“白颢”两个字不自主从口中飘出时,声音要比她想象的低沉的多,她捂住心口的位置,条件反射般颤栗起来;这是身体为了保护她所采取的策略,完全的抵触那个人,才能获得生还的机会,还记得一年前他人间蒸发后,她满世界找他,那焦虑,着急与痛苦结合在一起日日折磨她,灵魂像是一下子被抽的空空的,只留下心脏不住的跳动,运送给大脑源源不断的苦楚,一开始是撕心裂肺的恨和死也不甘的暴怒,渐渐地变为了哀求与卑微,最后终于认命的开始自我检讨,往深处否决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