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荼一头雾水,“这和张御史那个老贼有什么关系,无非就是陛下看重张瑶的能力,再加上白菁菁也喜欢,陛下这才顺手推舟罢了。”
怎么和张御史没有关系?陛下可是把他给睡了啊,这话我当人不敢说出来,因为说出来也肯定没人相信的,烂在肚子里是最好的办法了。
我哦了一声,点了点头。白荼深吸了一口气,“那个张瑶现在还被关着呢?”
我也不清楚啊,他总是问我做什么啊?于是我说,“应该是吧,我也不太清楚,你总是问我,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
白荼有些恼羞成怒的说,“知道的不太仔细罢了。”
我说,“是啊,这有的事情你不清楚,知道个大概权当看个热闹好了,何必非要知道这么清楚,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白荼有些懊恼的说,“我就是,就是想知道个仔细罢了。”
我看他难得有些焦躁,不由得伸手按住了他的胳臂,我看着他,“白荼,你给我冷静一点,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又不是非谁不可了,你在这里烦什么傻呢?”
白荼倏然一愣,“不要。”
我也有些愣住了,“什么?”
白荼摇了摇头,“我谁都不要,我只要我中意的,欢喜的。”
白荼很少能够流露出这般孩子气的模样,此刻我却不由得冷笑了一声,“白荼你这个年纪,陛下不擅自做主给你赐婚,已经算得上是足够的仁慈了。你看看这普天之下有哪个男子正大光明的将外面养的小倌儿带回家给个名分了?就连楚昔那般美好的人都没有,若是被陛下还是被什么有心的人知道,你这便是离经叛道,有悖伦常。你到那个时候又该如何自处?”
我其实早就该预料到今天的,白荼十三岁便情窦初开了,可他情窦初开的不是哪家王公贵族的千金小姐,他一见钟情的是张御史家那个喜好红衣又男生女相、性情清隽又隐忍的小儿子张瑶。
我只道他当时是因为年纪小,错把男儿当女儿这才有了满腔热血的喜欢,可是就算是十五岁那年得知了那个穿红衣的小姑娘是个男儿身以后,依旧没能减轻了他对张瑶的喜爱,反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种喜欢更加变本加厉。
到后来张瑶和白菁菁在陛下的主持下成婚,白荼一时忍受不了这才快马加鞭的出宫往城南绕到城北,直到天黑。
自此之后,张瑶也便再也没有穿过红色的衣衫了,反而淡青色、白色的衣袍居多。
而白荼当年轰轰烈烈的满腔欢喜终归也随着那一场婚礼逐渐归于沉寂,可是我知道他是不甘心的。没回碰上张瑶的事情,他绝对会克制不住自己,至时今日,仍旧如此。
克制却又疯狂,在旁人都看不见得地方悄然滋长,直到那么一点星火终于成了燎原大火,不把他自己烧的痛苦不迭,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是收敛。
自讨苦吃,谁又能知道他的自讨苦吃啊?
纵使在风月场所见惯了那些小倌儿和恩客之间的男欢,可到底这件事情落到白荼身上,我还是不能接受,甚至是想让他尽快娶妻的。上京的民风再是开放却依旧开放不到明面上支持这种事情,多少的官人人模狗样却是私底下跟那么些个小倌儿你来我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