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长青目光游离,不忍直视陈光蕊,安慰道:“兴许是你才还阳,肉身和灵魂还需适应,过些日子说不定就好了!”
陈光蕊叹气道:“承你吉言,但愿如此吧!”
“某读书十多栽,从未相信鬼神之事,想不到会亲历洪江水底一事,至今想来仍感觉心神震撼。”
“某非是这几日撞了邪!”
眼看城门不远处的有个算卦的摊子,心中一动,竟然升起了算算运道的心思。
“毕参军,今日还有事,改日请你吃酒!”
毕长青笑着点头,心道:“你不是撞了邪,你是撞了我!”
陈光蕊一路小跑离开,指着不远处的挂摊卖力的推荐,试图让骑黑马的老者多停留一会。
老者却对这些不怎么感兴趣,本来就被耽误了一会,此时只想早日进殷府休息,歇息脚。
正僵持之际,老者身后那架马车里跑出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女童,大声叫喊着:“爹爹,我要算,我要算!”
女童出落得标致,看样子有十一二岁的样子,奔跑双手挥动间能看见左臂上有一个月牙样的胎记,身后则追出一个中年妇人。
“媚娘!”
老者目光一瞪,大声呵斥,女童住口后也不怕,反而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盯着身后的中年妇人,目露乞求!
“老爷!媚娘第一次进京,就随了她吧!”
显然老者对这妇人很是宠爱,翻身下马后牵着马一家三口朝着挂摊走去。
……
挂摊不大,一尺见方的木桌前围着四五个人,木桌后坐着一个老道,相貌稀奇,仪容秀丽,桌上垫了一块黄布,压着三枚铜钱,一块龟甲,边上放着文房四宝。
只见老道指着桌上的铜钱,对着面前人说道:“属龙的本命,属虎的相冲。寅辰巳亥,虽称合局!只怕的是日犯岁君!”
毕长青听见老者和女童的对话,悄然停下脚步,跟着走向挂摊。
“媚娘……应国公武大人……怕不是武士彟和武则天吧?”
眼见有人围了过来,老道摸了摸胡须。
对面那人连忙问道:“敢问先生这日犯岁君该怎么化解,这些日子,某确实感到诸事不顺,求先生解救!”
“要想化解也不难!”
老道沉吟了一会,没了下文,直到对面男子掏出一吊钱放在桌上,才拿起毛笔,写了一页纸给他。
男子看了后,千恩万谢的走了。
立刻边上又有一人接替他的位置。
“算卦还是测字?问前程还是寻姻缘?”
“……”
老道和问卦的一问一答,不一会功夫又收到一吊钱的卦金。
这般几次之后,围着的四五个人便都走了,只剩下陈光蕊毕长青和武士彟一家。
毕长青算是看明白了,这老道纯粹是个江湖骗子,刚刚那几人都是托。
江湖算卦这一行当,讲究的是看人下菜碟,纯靠一双眼和一张嘴。
眼是看人:老道起初看的那一眼,便看出毕长青等人身价丰厚,是不可多得的肥羊,便摸了摸胡子,算卦那人立刻把卦金涨到了一吊钱。
剩下的功夫就都在一张嘴上,既要让你觉得算的准,又不能胡扯惹得事后找他麻烦。
果然,陈光蕊一见到没人,立刻坐在了老道面前。
老道瞅了瞅陈光蕊,指着桌前的龟甲和纸笔道:“算卦还是测字?”
陈光蕊道:“某最近感到诸事不顺,如同患了失魂症一般,从前学过的文章,腹中才学皆忘得一干二净,这是和解?”
老道拿过纸笔让陈光蕊写出生辰八字,然后将铜钱塞进龟甲,摇了两下后铜钱落在黄布上。
“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