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那些恨不得对溟笙饮血啖肉的人。

溟笙这么直白，其他人确实也不好回答，就静静看着溟笙。

企图给溟笙等人上“思想道德”课的人也安静如鸡。

溟笙嗤笑没有理会身边没有拿到剧本的孙正安，自己直接就往前站，“不服那便战。”

她抱臂，语气有些无畏，“相信本君是最合适的人选。”故意偏过头，对准刚才说“卑贱”二字的仙者，“无论是血脉，还是修为。”

溟笙有绝对的自信，她就是最适合的人选，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结果都是一样的。

……

“暗小八！”

暗八身体缓缓滑倒，她机械伸手捂住伤口，触碰到不算粘腻的液体从胸腔汩汩流出。

难以置信的眼依旧睁得老大。

慕之韩眼疾手快把人接住，依着暗八的脸色，可以清楚感受到她生命力的流失。

“小八！”暗修行很久没有这么情绪外放过。

他从南境解决夜折扇那个废物点心之后，担心暗八帮不上什么忙，就立刻赶过来给慕之韩搭把手，想不到他一来就看见暗八遇刺。

最恨的是他没有早一点到，只要他早一点，暗八说不定就不会遇到危险。

“你怎么样？”暗修行蹑手蹑脚的，想要检查暗八的伤口也不敢碰。

暗八摇头，蹙眉，渐渐的失去力气，连意识都在消散。眼皮无力拉开，大有要撒手的意思。

“不准闭眼…”

“听到了没！连老大的话也不听了吗！？”暗修行伸手要替暗八掀开眼皮，但是仅仅掀开眼皮是无用的，只能看见眼白。

慕之韩只见过暗修行失态两次——

一次是溟凰魂飞魄散，还有一次就是这次暗八出事。

人到底是在慕之韩的地盘出的事，他也难逃其咎。在暗修行一到场之后就把人送到他怀里，慕之韩立马朝刺杀暗八之后开溜的人逃离方向追去。

暗修行是真想要给慕之韩劈头盖脸一顿揍骂，问问他到底是怎么照顾人的，但是眼下最为重要的就是暗八的命。

可是无论他施加的法术是多高级的，都止不住暗八胸口的血洞。

他见过许多血，手里也有数不清的人命，从来没有这么厌烦害怕过血……

“她一定可以救你，一定可以……”暗修行呼吸急促，把歪坐在他怀里的人拦腰抱起，急匆匆离开鬼界。

溟笙下颌紧绷，数次张口呼痛都强忍下来，额角青筋跳动频繁，疼痛似乎被转换成笑声，也不知道是想要图什么。

后来，就真的痛到她脖颈扭拧挣扎，憋痛得通红一片。溟笙歪头，下一刻——

“你疯了？！”翎雀怎么也没有想到，溟笙会硬生生把两枚菱形刺震断，只留还在体内的那一部分。

溟笙嗤笑。

不然呢，任人宰割，还是拖后腿？

她不会再成为任何人的后退，不管遇到任何困难。

“就这点本事？”溟笙嚣张惯了，在被逼迫得快要到窒息临界点的那一瞬间，忽然又转得过弯，猛灌一口空气，终于有足够的力苍白唇扯出刺骨的薄凉语气。

夜渡寒弯着的眼眸平静下来，手上的丝线收回。他倘若没有记错，这是他头一次对溟笙沉下语气，“小花生总是不乖，看来是真的要吃些苦头了。”

溟笙勉强直起身，长吸一口气，“滚。”

这也不知道是对谁讲的。

“本君腾出手就跟你好好算账。”

直到这句话出现在她耳边。

翎雀才知道，溟笙原来是在说她。

瞪了溟笙一眼，心口同时骂“忘恩负义”气得厉害。

夜渡寒很了解溟笙，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