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待人们都歇下了,一个人影悄悄地进了凉月殿,推开殿门,蹑手蹑脚地向榻上去,唐善清睁了眼睛,好笑地看着帐缦外的人影,待他一掀帘,正正便撞进她戏谑的眼神里。骆吉文舒搁下帘子,就势上了榻,伸手呵她的痒,道:“好啊你,原是故意等朕的么?”
唐善清笑着躲过,道:“谁曾想,皇上竟然能做夜中宵小,偷摸地入宫呢?”
骆吉文舒哪儿能容她躲过,一把捞过她,放在怀中,道:“那自然是偷会佳人罢了。”
两人相拥,骆吉文舒道:“近日怎么和玉嫔走得如此近?”
唐善清琢磨半晌,却不知道该不该把真相告诉他,想了一想,却不想有事瞒着他,道:“我与瑾梅是幼时相识,小时候跟着父亲去凉州祖父家的时候,曾与她在一处玩耍。”
骆吉文舒倒是没有想到,两人之间还有如此关系,也是惊讶,道:“竟是如此么?”
唐善清道:“是的,我也是近日才得知。”
骆吉文舒眼神悠远,想了一想道:“若是可以,寻个由头,将她放回故地,你看可好?”
唐善清答道:“却不知她是如何想的,此事倒不可操之过急。”
骆吉文舒亲了亲她的鬓角道:“罢了,先不提这些,这些日子,贵妃可有来寻你的不是。”
提及沐漫漫,唐善清动了动眉头,却终是微叹了一口气道:“没有。”
骆吉文舒察觉出她话中的冷意,低头道:“朕知道,你不喜她,交给朕就是,你安心在凉月宫里每日吃茶听风便好。”
唐善清微笑道:“我知道了。”他微微一笑,却将她抱得更紧了。
这夜里也略略有些燥热,唐善清被他抱着,倒有些了热意,咕哝着动了动身,道;“热得紧,你放开些。”
骆吉文舒眼神一亮,垂着眉,笑道:“善清倒是很热么?”
说着,伸出指头将她衣衫褪了半截,道:“我替你解了衣衫,凉快凉快可好?”
唐善清红着脸,啐了他一口,却是挡不住他手指翻飞,片刻后便将她衣衫除掉大半,软语咕哝了几声,声音渐渐熄了下去。
起了个大早,唐善清浑身酸痛,暗暗骂了几句骆吉文舒,谢莺已走上前来,将她扶了起来,看着她脖颈间的红紫痕迹,偷偷地笑了起来。
唐善清看得真切,红了半张脸,拢了拢衣领,道:“去与我找些旁的衣服来。”谢莺憋着笑,道:“娘娘,这夏天的衣裳都是这样,却要找些什么样的衣衫呢?”
唐善清气恨地白了她一眼,道:“谢莺,你还取笑?”谢莺见她着实羞涩,收敛了几分,仍是憋着笑,道:“奴婢不敢,奴婢这就去给娘娘找衣服。”
寻来找去,总算是找到了一件交领藤萝如意襦裙,颜色倒是素淡,她穿了来,将肩颈中的印记捂得齐楚,才出的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