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的是,今日玉嫔没来,楚茗烟倒是来了,进了门看着她一脸疑惑,“娘娘这是怎么了?捂得这样严实?”
唐善清大为窘迫,结结巴巴地道:“昨……天夜里有些、有些发凉……”说到最后,已是心虚地低了下头。
楚茗烟不由分说上前将手指按在她腕间脉上,细细地摸了一会儿,抬起头来诧异道:“脉象倒是正常啊。”
唐善清慌忙收回手来,生怕被她看出个端倪,道:“不妨事,只是我向来怕凉罢了。”楚茗烟见她慌张,倒是没瞧出个什么不同,只道:“这天气确实是一日赛过一日的凉了,再过半个月,怕是便不会这么热了。”不过心中也是奇怪,不过是略略凉了一些,这中午的日头还是很盛着呢,就已经如此怕了,可见是真的畏凉。
掠过此话不提,楚茗烟喝了两杯茶,道:“我这些日子要随院正大人出宫去给六王爷家的王孙瞧病,怕是要出去些时日,不能经常来与你闲坐了。”
唐善清心里腾腾一阵乱跳过去,才点点头道:“无妨。”楚茗烟辞别了她,出了凉月宫,唐善清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转身进了殿门,吩咐道:“若是玉嫔娘娘来,就说我有些不大舒服。”说着,便进了殿内,微微吐了一口气,这一个人已是难以应付,再来一个,只怕她是应付不来了。
余成德一溜小跑进了景德殿,骆吉文舒刚刚放下手中的折子,瞧着他进来,道:“火急火燎跑什么?”
余成德似是有些为难,道:“皇上,有人求见。”骆吉文舒并不在意,淡淡地问道:“何人?”
“宁安公主。”
听到这个名字,骆吉文舒顿了顿笔,抬起头来,道:“何事?”
余成德道:“为赐封之事前来谢恩。”
骆吉文舒思索了一番,想来此事已是定局,自己亲自册封了公主,虽然歉疚,但到底是没有办法,此番前来谢恩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便道:“请进来。”
余成德点了点头,躬身出去了,不多时,一个一袭妃色垂地团花蕊蝶的女子走了进来,步履袅袅,姿态万千,长发上别了五羽凤钗,寻常公主为六羽,因贺知春到底是义女,便少了一钗,额前绘着梅花花钿,点缀着她的容颜,更显几分贵气。
贺知春淡笑着走进景德殿,柔柔拜了下去,道:“皇妹知春拜见皇兄。”
骆吉文舒走下台阶,面上挂笑,扶了一把道:“皇妹无需多礼。”
贺知春抬起眼来看他,眼波不动声色,骆吉文舒别过头去道:“来人,赐坐!”
贺知春温婉地坐下了,骆吉文舒道:“听闻皇妹这几日都在宫中相陪太后,倒是辛苦了。”
贺知春柔婉而笑,姿态恭敬,“太后娘娘疼宠知春,知春自然要尽心要孝顺她老人家。”
骆吉文舒露出一副甚以为是的表情来,煞是庄重的点了点头,道:“不知知春见朕,所为何事?”
贺知春道:“臣妹专程来谢皇上隆恩。”骆吉文舒面上略略有些尴尬,毕竟是他暗中做了些手脚,才让她进不得宫里来,做不了皇后,于是道:“谢恩只是不必。只是当初之事,是朕不妥,却也不能令你蒙羞,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