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她前世公婆和丈夫韦绍旸,而七爷正是曾经从湖里救起她的韦荣琰,姑小姐则是韦荣琰的胞妹韦荣玥。
韦绍旸的母亲是忠勇侯老夫人的嫡女杨氏,其父则是镇国公世子韦荣瑛,他是镇国公的嫡长子,受封镇国公世子,也是最后一代世袭了。他系国公爷前妻所出独子,平日里身体不好便不怎么出门,今日是岳父的大寿,不得不来。他今年三十三岁,上一世三十四岁病逝,所以,花其婉并没有见过这个人,对此人也没有太大的感觉。
七爷韦荣琰和韦荣玥则是国公爷原来的妾室,如今的继室叶氏所出。
叶氏,乃国公爷当年戍边时,从扰边外族手中救下的女子,其父是叶氏一族的族长,父兄为解救族人,引开敌寇,最后被敌寇斩于刀下。国公爷钦佩其父兄的英勇无畏、顾全族人的精神,将叶氏带回总兵府照顾。
相处中,叶氏除感念国公爷的救命之恩,更是仰慕他的英伟不凡,渐渐生出爱慕之心;国公爷也在这个花一样的女子身上感受到温婉和勇敢,二人即便年隔二十二岁,然却日渐情笃,于是叶氏自愿委身国公爷为妾,随国公爷回京。
身为妾氏,她一直安分守己,从不与高氏争辉,直待高氏八年前去世后,她才被国公爷扶为正室,七爷和韦荣玥也从庶出变为嫡子女,也与大房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花其婉被旁边的小姑娘起身拐了一下,神思回转,恰听见外间传来一道清越的男子的声音:“回伯母,侄儿前些日子刚刚到家,今日适逢伯父大喜,家父特嘱咐我跟随大哥、大嫂前来给伯父拜寿,给伯母问安。”
杨老夫人也是慈和的人,她并不觉得韦荣琰成为嫡子,有碍于自家闺女;自家姑爷眼看不是长寿的,这韦荣琰定然国公府的顶梁柱,以后自家闺女还要多依靠人家的。
杨老夫人此时高兴地连声说好,一时又怕拘束了才九岁的韦荣玥,又忙吩咐丫头把她带到西次间。京城里的各勋贵之家,因都有千丝万缕的姻亲关系,而韦荣玥又是人小辈分大,是国公的老来女,故这里的小姑娘都要叫韦荣玥一声表姑姑。武安侯府的小姑娘们,因着姑姑花顺英的关系,跟韦荣玥自然也沾亲带故的,一声“表姑姑”名副其实。
高蓉、高蓓跟韦荣玥也算是亲戚,二人的姑祖母,也是花其姝母亲高氏和丽贵妃的亲姑姑,便是国公爷的前妻,韦荣瑛的生母;遂二人也得喊一声“表姑姑”。
当年,国公爷的前妻怀着韦荣瑛,不足月生产,落下病根,即便有御医一直调理着身子,但冢妇事多操劳,又容不得叶氏在国公爷心里的位置,嫉恨郁结,竟没能坚持到韦荣瑛成家立室。
韦荣玥本就贞静、柔顺,此刻被这么多人叫表姑姑,脸颊瞬时染上绯红,一时局促不安,不知如何应对。花其婉前世虽与之不算亲厚,但她是韦荣琰的胞妹,在花其婉的心中自然视她如韦荣琰一般,心怀恩情。
看到韦荣玥害羞、不知所措,旋走向前去,拉着她的手道:“玥姑姑,我们喊你是应该的,没什么好不安的。你若不让我们喊你姑姑,岂不是让我们都变成不懂礼仪的野孩子了吗?”说着众人都笑了起来,气氛一下子轻松开来,各自找自己相熟的说话去了,花其婉也拉着韦荣玥坐在角落里私语些闲话。
不多一会儿,听到正厅里的男客告退,西次间的姑娘才更活络开来,话题自然转到了今年的新贵韦荣琰身上。
“听说琰七爷外出游历三年,前几个月刚刚回京,成了皇上身边的带刀侍卫统领,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高蓓一脸神气地说道,好像知道原因有多么了不起似的,她们的消息也不过来自宫中的丽贵妃罢了。
听此言,大家都一脸好奇地看着韦荣玥,然韦荣玥一个小姑娘,韦荣琰虽是她亲哥哥,像这种朝廷里的大事,她怎么会知道呢!见众人都看着她,她歉然地轻轻摇了摇头。
高蓓见吊足了大家的胃口,便神气地推了推高蓉,示意高蓉揭晓答案。
高蓉这才慢悠悠说道:“我也不是太清楚,只是听说琰七爷十四岁成为少年解元,次年又中会元,殿试上得皇上青睐,赞他少年英才,本欲点为状元,好创造个连中三元的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