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有了举业,生意倒是比以前顺手,他想着在原来丝绸生意的基础上,慢慢开拓其他的领域,茶叶、瓷器、粮食、乃至女子用的首饰、胭脂、水粉之类皆有涉猎,久而久之自成了容氏商号。
这次北上正是为此。
花其婉知道,但凡大舅舅来,自己便会收到一些的奇玩异品,岂有不高兴之理?更何况此次还给自己带来了容茵大表姐,她更是高兴地几乎睡不着觉。
花其婉拢共就见过容茵表姐两次:一次是舅舅几年前来京会考,也带了她来,小住了一段时日;再次便是在去明州的时候路过外祖父家。
容茵大花其婉一两岁,今年也已经十六七了,是一个在江南泡大的柔婉女子,用花其婉的话说就是江南烟雨中撑伞走着的画中人。从第一次见面,花其婉便不觉得生疏,总跟在容茵表姐的身后寸步不离,还自诩说是看着养眼,心里高兴。
不几日,舅老爷带着表小姐就来了武安侯府,府中二老爷也甚是高兴,请了假安居府中款待妻舅。二人见过礼,叙过了别后境况和思念,便引了容文斋到后院拜见了老太太,奉上了诸多江南的土仪并一把宝剑,名曰“青霜”,相传乃古代名将用过的武器,说是请侯爷把玩,这些礼物既彰显了高贵又不显得炫耀,尤其这把“青霜箭”更显其费心。
老太太并非是贪财好物之人,但亲戚如此有心,心中自然也是高兴异常,吩咐了二老爷花棣暐好生招待,并早早嘱咐了吴妈妈到库中准备好给亲家老爷的回礼。
大房和三房也各自得了礼物,不失礼,但也不显得炫耀,每个人都显得高高兴兴的。
是以,此番舅老爷来,为胞妹容氏买足了面子,又并没有为其招致记恨,可见舅老爷这么多年来历练得心思通透,分寸火候拿捏得恰到好处。
舅老爷将容茵留在侯府中,自己便住到了自家的商号去了,说是出来就为了照应生意的,容氏知道自家哥哥受不得侯府的拘束,也就不多劝,随她去了,只每天将侄女容茵疼到了心坎儿里。
容氏心想着,容茵如今将近十七了,还没有许配人家,想是自己的哥哥有意让其在京城找个人家,以后也好为家族生意贴个护身符。
以容茵的样貌,再加上容家的财力,想找个官家也不是没有可能,嫡长子是不能够,但次子或者有才学前程的庶子也是可以的。
是以,容氏跟哥哥通了话后,便跟二老爷说了此事,让他看看朝中有没有可以托付终生的后生,自己也带着容茵出门应酬,在后宅中多方探听着,有意向的倒也不少,只容氏一个也没有瞧上,这些所谓的贵夫人,心中既贪图钱财,又撑着一张高贵不可一世的脸。
二老爷那里也一时没有消息,容氏便想着到庙里先拜一拜,求个签找大师指点一下迷津也好,也当是带着侄女和婉丫儿出去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