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老头,会来事!正好!
沈忻月心中一喜,连忙答道:“尚书大人有所不知,这还得多谢户部江大人,还有您座下的杨大人,妾身才有这珍贵的机会,沾我家王爷的光,瞻仰这江都独特的美人风姿。”
礼部尚书惊讶地抬眸望来,似乎在问:这些人是那两人送的?
沈忻月连忙点头,给了一个肯定的表情。
眼见院中几位是瘦马无疑,再见翊王妃一副不谙世事的懵懂做派,惊地从翊王书房出来的几位有前情之人心中一骇。
江都素来有养瘦马、买卖瘦马一俗。可赠人瘦马,却是如同赠礼一般,是私底下隐蔽私密的事情,无人会直接拿到台面上来。如今翊王妃在众人面前这一讲,不就明摆着说这两人给翊王送礼么?
众人各有思量,那户部江大人恰好在现场,立刻两股站站地站出来,欲盖弥彰地朝沈忻月解释道:“王妃有所不知,下官命人带来的两位女子皆是因仰慕殿下英姿,自愿来此伺候殿下的。”
沈忻月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又好奇问:“这么说,不用我们翊王府给聘礼?”
一直看戏的上官宇太阳穴一跳,这是聘礼不聘礼的事?沈忻月这爱财的毛病可真是深入骨髓。
他凉凉地看了一眼沈忻月,不敢相信,她眼中似乎还有几分侥幸。
沈忻月看也不看他,期待地看着那个江大人。
在众同僚面前,江大人顶着满头冷汗,强颜欢笑地回道:“自然是不需要的。”
赠人瘦马自然是“赠”,怎可能要收礼之人出钱。
沈忻月轻声一笑,看向上官宇,语气似乎是满意,细听却是有些讽刺。
“王爷,妾身为了赈灾,将我们王府的多年积蓄全数交了出去,如今可是没钱财再给王爷您纳妾了。江大人和杨大人这一番牵线搭桥,不用花钱的美意,倒真是及时雨。”
上官宇唇角一勾,心道这个小狐狸。
在场官员谁能听不出来她的言外之意?灾情刚过,灾民们将将果腹,百姓还在民不聊生的边缘挣扎,连翊王府都在节衣缩食,江都朝廷新官们却在贪图享乐,互赠瘦马,巴结上峰。
没有现身的下属被当众点名,礼部尚书气地脸都泛了绿,再也没有方才要讽刺沈忻月的架势,气愤地略微垂下了高傲的头颅,不好意思再看被自己误解了的沈忻月。
两个婆子不晓朝事,加上是瘦马业内人士,自然考虑的还是这瘦马送不送得出去的问题。
听得沈忻月言语,还以为这翊王妃是真的满意这份“美意”,一位婆子便壮着胆子福身道:“几位小娘子能伺候殿下,是他们的福气。”
沈忻月美眸大睁,这婆子竟然听不出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