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一愣,但马上答道:“庄严得令!”
不愧是燃毒书生,庄严随手一招,即从储物戒中召出纸笔,一挥而就,并大声念道:“吏部尚书叶伦,送礼金一百两黄金!”
这是要干啥?
众官也是一脸惊讶,别人送多少礼金,你还能管吗?
叶伦突然感觉到了不妙,慌忙喝道:“那黄金,是我私家财产。”
哗——
整个大厅忽然像油锅里撒了把盐,窃窃私语起来。
“礼送重了,他是要以贪污或受贿的嫌疑抄家吗?”
“不会吧,五十两白银为界,不像啊,俸禄积蓄也不止五十两嘛。”
“这也太狠了吧,哪条律法规定不能送礼了?”
……
吴双也不管下面怎么议论,只淡淡道:“本官什么时候说过,你送的一百两黄金,是你贪污所得?或者说,是你受贿所得?”
“咳咳——”台上,太后压抑着愤怒,轻咳了两声,“吴双,你这是嫉妒别人比你有钱呢,还是嫉妒哀家收礼收得手软呢?”
“回太后,下官并不嫉妒!”
“那你到底想干啥?我大魏哪条律法规定不能送寿礼了?”
“这个当然没有,不过,当下官怀疑某种现象不正常了,就有必要采取一些措施,至于措施有没有用,那不重要。”
太后咬牙切齿的瞪着吴双,而吴双,看都不看她,只是盯着红袍小太监那里。
沉默了好一会,终于又有一人打破尴尬,继续送礼环节。
验礼太监高声念道:“内务府总管张绍银,送深海夜明珠十二颗,祝太后福如东海。”
咦,改送物品了,看你还能干扰?
“凡送非货币的,一律记下。”吴双威严的道。
庄严一挥而就,并大声念道:“内务府总管张绍银,送深海夜明珠十二颗!”
大厅再次诡异的死寂下来,气氛变得极为怪异。
太后实在是气坏了,怒道:“吴双,你给哀家说明白,人家送个寿礼,有哪点不正常了?”
“好吧。下官怀疑,某些人欲利用寿辰受贿敛资,中饱私囊;下官也怀疑,某些人欲借送礼之名,行贿!”
嘶——
众官终于明白吴双的恶毒用意了,若判他们一个行贿罪,证据确凿,他们真还成了窦娥冤。
天地良心,我只想炫富啊。
天地良心,我只想要个面子,其他一品官爷送一百两黄金,我送五十两还不成吗?
当然,也有更多人想借机间接向霍威示好的。
但不管什么目的,谁敢说出来?
太后是真的忍无可忍了,再次拍起了桌子:“吴双,你好大的胆子,哀家十几年才做一次寿宴,你居然敢说哀家受贿?”
“回太后,司空府只是怀疑而已,有了怀疑,作记录是我们履职的一个方式,并不代表一定要做什么深层次的动作。”吴双摊摊手,“只是怀疑而已,所以,你们,继续。”
对啊,他就作个记录,好像也不能强行不准司空府记录吧?
“哼,送寿礼又不违法,谅他也不敢拿此说事!你们继续!”太后显然对这方面的斗争没什么经验,拿不出有效的手段来应对吴双突如其来的怪招,只得憋屈的吼了起来。
然而,好半天,整个上厅,以及大厅均无一人有动静。
众官无不是惴惴不安,准备好的厚礼不敢拿出来,不管是宝物还是黄金。
吴双是个疯子啊,他记下这些,肯定有后手!
他也许不敢判你受贿罪,但他敢判我们行贿罪判啊!
抑或,不定行贿罪,仅以涉嫌行贿来查案,查出其他违法行为了咋办?
抑或,以巨额财物来历不名来抄个家,或来查个案,查出过往命案了咋办?
这个吴双,连皇上都敢骂,连太后都敢杠,连宰相都敢抓,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