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你不会真把江家丫头给摔死了吧?”
“不、不可能,刚才她还好好的呢!俺也不是故意推她的啊!是她自己撞到桌角的……”
吵吵嚷嚷的声音越来越大,脑袋磕破了的江韵婵还是静静躺在地上,没有声息。
这一下,屋里众人有些慌神了。
只有江韵婵的弟弟江安奶声奶气地不停喊“姐姐”,一副要把人喊醒的架势。
不知过了多久,额头血肉模糊的少女睁开了眼,她略显迷茫地望着漏风的房顶。
好奇怪,她不是被实验室的爆炸给炸死了么……怎么又活过来了呢?
忽地,江韵婵脑海里接收了一大堆混乱不堪的记忆,让脑壳更疼了。
她是江韵婵,又不是现在这个“江韵婵”。
“醒了醒了!江家丫头醒了!”眼尖的乡亲大吼一声,小破屋的气氛瞬间一松。
“姐姐,姐姐你醒了!”
江韵婵顺着声音瞧过去,嚯,她肚子上趴着一个瘦骨嶙峋小男孩儿,正眼巴巴瞅着她呢。
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江韵婵简单地“嗯”了声。
江安咧着小嘴儿笑,脸上还挂着泪,模样可爱又滑稽。
江韵婵抿唇笑了笑,“别哭了……扶我起来。”
小江安被江韵婵安慰了一句果然不哭了,抹了一把眼泪,小胳膊一抬就把江韵婵扶着坐了起来。
身上的凉意散了散,江韵婵总算有力气抬头看看自己的处境:一间屋顶敞洞、四处漏风的小破房子里,乌泱泱站了七八号人,把房子塞得拥挤不堪。
一帮子人围着一个尖嘴猴腮的妇人,便是那推搡了原主江韵婵的“始作俑者”,隔壁的王婶子。
她人是醒了,可是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王婶子,那半张脸染血的模样怪渗人的。
本来还想说几句刻薄话的王婶子心虚地抖了抖:“你、你瞪我干啥?到底死了没死啊……”
原主江韵婵多少有点包子性格,任谁都能拿捏两把,偏生长了一张惹祸的小脸儿,勾得村子里的男人都魂不守舍的。
王家婶子气不过自家男人的目光老往江韵婵身上瞟,这才借机来家里找她的茬儿。
江韵婵当然不认勾搭王家大叔的“罪名”,二人推说间,江韵婵被王家婶子失手搡倒,脑袋磕到桌角,一命呼呜了。
江韵婵一想到原主那么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被人误会勾搭隔壁老王……呵,那位的尊容,真是不提也罢。
既然现在她就是“江韵婵”了,那就断不能让旁人随意欺负了去!
她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软包子,势要为原主讨回公道:“王婶子,你打破了我的头还咒我去死?乡里乡亲的,多大的仇怨哪!”
王婶子先双手不安地抹了一把腰间的围裙,见江韵婵说话利索得很,那股子市井泼妇的劲儿再度喧嚣之上:
“你个小狐狸精哪那么容易死?!俺告诉你,今儿不给俺一个说法,俺就不走了!俺已经请了村长来给俺评评理!你勾搭我家男人的事今天必须有个说法!”
一听村长要来,江韵婵点了点头,“行,我们就等村长来评评理。”
说着,江韵婵指了指被血糊住的左眼:“看看这伤你怎么赔我。”
一说到赔偿,那王婶子就不干了,瞪着一双吊梢眼怒道:“你还让我赔钱?你勾引我家男人……”
江韵婵双手抱臂,睨着王婶子那张嘴喷粪,现在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口舌,等村长来了再说。
村长来到门外的时候,就听到王婶子骂骂咧咧的,那话难听得嘞……他都听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