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五十来岁,手里提溜着一个拐杖,大步流星地进来了,
“干嘛呢?”
村长一眼看到满脸是血的江韵婵,怔了一下:“江丫头,你脸上咋了?”
王婶子不等江韵婵开口,就冲到村长跟前嚷嚷:“村长你听我说,这丫头小小年纪不学好,勾引我家男人……”
江韵婵立刻打断了王婶子,“你哪只眼睛看见了,有证据吗?”
“还要什么证据?”王婶子怒喝道:“全村多少眼睛都看见了!你个小……”
“谁看见了?宋大娘?罗大叔?张奶奶……”江韵婵顺着原主的记忆,把在场看热闹的挨个点名。
她点到谁,谁就后退一步,赶紧摆手说自己没看着。
到最后,只有王婶子一个人“看见”了。
江韵婵瞟了孤立无援的王婶子一眼,学着她的口气阴阳怪气地道:“你家的狗自己不拴好,天天撵着满村的小媳妇儿跑,怪得了谁?”
王叔眼珠子不老实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村子里不少妇人都被他明里暗里骚扰过,口头占便宜那更是家常便饭,偏生王婶子以为自己守着什么宝贝疙瘩,谁都想分一杯羹哪。
江韵婵借王家的狗暗喻王叔,偏偏王家又真的养了一条爱四处撒尿的狗,惹得几个听懂的妇人暗地里偷笑。
王婶子气急,可这话又无法反驳,只能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你这个死丫头!”
江韵婵毫不理会,冷声道,“没有证据还嚷嚷得满村儿都知道,王婶子你是想让我嫁不了人,好遂了你家那口子的肮脏心思吧?”
小姑娘唇瓣缓缓吐出三个字:“真、歹、毒。”
村长半晌没说话。
江家这小姑娘磕破了个头还把嘴皮子给碰利索了?三言两语怼得王家那泼妇是一个字都反驳不上来啊!
“你,你胡说!”王婶子眼看黑的要被江韵婵说成白的,急得都快哭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要没那心思,能把我家那口子勾得没了魂儿?”
“王婶子不是说了么?苍蝇不盯‘无、缝’的蛋,猪也拱不动扎根儿的白菜。你不去收拾你家那眼珠子不老实的,冤枉好人还打破了我的头?有没有王法了!”
江韵婵火力全开,毫无包袱,惹得看热闹的村里人都跟着哄笑出声。
王婶子面子上更挂不住了,恼羞成怒地道:“这么大姑娘了天天在村子里闲晃,也不嫁人,你还有脸说自己是好人?”
江韵婵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嗤笑一声,借着墙壁缓缓起身,小江安赶紧上前搭把手。
“谁说我是晃给有缝的鸡蛋看的?我那是……”江韵婵眼神在屋子里绕了一圈儿,指着经过窗边的壮汉子道:“我那是晃给心上人看的!”
汉子脚步一顿,迟疑地朝破窗子里面偏了偏头,仿佛坐实了江韵婵的话。
一下子,场内众人全看到了窗外的人:他剑眉星目、气质刚毅,麦色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身侧的手臂青筋脉络清晰可见,仿佛悠哉的豹子随时能爆发出毁灭般的力量。
原本躲在江韵婵身后的江安不知啥时候冲出了门,一把抱住了壮汉子的腿,小嘴儿一扁就嚎:“姐夫姐夫!他们都欺负姐姐,还打破了姐姐的头!”
江安这声“姐夫”叫得江韵婵面皮一热,瞬间紧张地攥紧了双手。
便宜弟弟,戏过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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