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跟我说话呢?”江老太太跃到江韵婵面前,抬手就狠狠戳中了她的脑门:“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少嚷嚷这些没用的!”
江韵婵被点得脑壳一晕,本能后退了几步,警惕地盯着江老太太:“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真动起手来,江韵婵怕自己控制不住她自己。
江老太太在江家作威作福数十年,从没被顶撞过,哪忍得了江韵婵放肆?
她一把揪住江韵婵的头发,动作快得惊人,江韵婵猝不及防之下被薅得头皮一疼,忍不住轻呼一声。
“小蹄子,出来两天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是不是?奶奶今儿就教育教育你!让你知道自己是谁!”
江老太太说着就要扬手抽她!
江韵婵还没见过这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撒泼老太太,她想挣扎,奈何头发都在这老太太手里,紧绷的头皮随时在昭示着她动作稍大都有变成秃子的危险!
干过农活的人手劲儿可不是普通女子能比的。
“姐!”
小江安一看姐姐要挨打了,也顾不得背上还驮着江丰了,一骨碌就从地上爬起来,猛地扑上去抱住江老太太的腿。
“奶奶,奶奶你放开姐姐吧,要打就打我好了!”
江安死死地抱着江老太太的腿不撒手,到底是阻了江老太太的动作,她甩又甩不开、骂又骂不走,一张胖脸气得通红。
江丰被江安蓦然抽身弄得摔了个屁股墩儿,他长得太胖了,摔下来后竟然还滑稽地打了个滚儿。
江丰瞬间懵了,随即便爆发出了惊天的哭声:“哇!小要饭的摔我!娘小要饭的摔我!抱抱、抱抱!”
站在一边的周氏看江韵婵要挨揍了心里头正爽呢,结果江安那个小杂种就把自己的宝贝儿子摔了!
“你这个小杂种!”周氏气得唾骂一句,赶紧走过去把江丰抱在怀里,心疼地给儿子揉揉:“哪儿疼啊丰儿?告诉娘哪儿疼?”
“都、都疼,打、打小要饭的!”江丰扁着嘴撒娇。
周氏瞧见儿子没有大碍,就将他抱在怀里,一个健步就冲到了江老太太跟前揪住了江安的衣服领子。
“用不着你奶奶打你,老娘替你这个没娘的……”
“周氏!你给我闭嘴!”
江韵婵咬牙切齿地道:“你也是做母亲的,啥话能说啥话不能说心里没数吗?江丰还在呢!”
周氏打人的手一顿。
“真热闹。”
突地,大门处响起一个愠怒的声音。
屋子里的所有人神色都是一僵。
迎着烈日的灼阳,身形高大、剑眉星目的阳刚男子手持长弓站在门边。
刚刚打猎归来的华胤如同蓦然出现的守护神,饶是一言不发只静静站在那里,都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压迫感。
江老太太下意识地松了手。
江韵婵的头皮自由了,瞬间整个人都软了,眼看着就要跌坐在地上,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掌稳稳当当地扶住手臂。
她惊讶地回过头,正对上华胤满眼怒火的墨眸。
他……生气了?
是因为看到她被江老太太欺负了么?
华胤望着江韵婵,坚毅的喉结微微滚动:“没受伤吧?”
“没。”不知怎么的,江韵婵突然有些心虚。
她拽了拽衣裳,小声道:“谢谢。”
华胤来得可真是时候。
其实江韵婵在腰间藏了一根银针,刚才已经掏出来了。
要是江老太太真动手,她就会先发制人,扎到老太太的穴位上,让老人家手臂好生麻上一麻。
免得动不动就要抽人耳光子。
“姐夫你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