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江韵婵此刻展现出了一股信服感,似乎只要把黑子交给她,就死不了。
这一刻,张寡妇突然理解了为什么卢大娘子跟江韵婵非亲非故,还这般帮衬她。
多招人稀罕的丫头啊!
江韵婵专业手段不少、工具一样不差,就准备给黑子治疗。
“江安,你到外面看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张姐姐,你找个帐子把我这边都围起来,不要让旁人看到。待会儿治疗的时候,我还需要你帮把手。”
江韵婵一边给黑子剃毛,一边吩咐两个人动起来。
江安和张寡妇无有不应,立刻行动起来。
黑子身体底子不错,皮毛油亮,一看平时张寡妇就养得挺好。
江韵婵做好术前准备工作,给黑子推了一针麻药,就见浑身沾染着血的张寡妇掀开布帘子进来了。
“江丫头,需要我做什么?”
“我先教你认识一下这些东西。”江韵婵低声说了几句,张寡妇是个聪明的,片刻后就全部都记下来了。
“好,现在我们要开始了。”
江韵婵说完,就给黑子开膛,张寡妇吓得惊呼一声,惹得门边站岗的江安频频回头,他生怕喵呜和两只小鸡去捣乱,一边把风一边看顾着小动物。
猫呜小小一点儿,对血腥味却极敏感,一个劲儿地在江安跟前刨土、转悠,就是安静不下来。
江安点住猫呜,认真教育道:“狗狗是我们的朋友,你稳当一点,不然我不让你起来啊!”
猫呜可怜兮兮地“猫呜猫呜”了几声,算是应了。
江安满意地收回手指头,猫呜委委屈屈地绕着门边打转,到底没再靠近。
江韵婵看到黑子的脏器完好,忍不住松了口气,只要内脏不破,黑子就还有救。
她抬头看到脸色煞白的张寡妇心中不忍,开口转移张寡妇的注意力:“怎么会伤成这样,刘二为啥要打黑子?”
张寡妇眼眶一热,“是、是因为我!”
那天张寡妇从江韵婵这里吃了酒往回走,路上就遇到了赌输回来的刘二。
这个刘二是村子里有名的老赖,成天游手好闲不干正事儿,就爱赌钱。
尤其刘二的爹娘死了以后,他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东家借、西家凑,欠了一钩子债不说,也讨不上媳妇。
张寡妇长得好看、又总是独来独往,刘二惦记她不是一天两天了。
那晚刘二心情不好,看到张寡妇之后就想占便宜,张寡妇哪能让刘二得逞,撒丫子就跑。
“我那天跑得快,回家之后就把黑子放出来了!黑子去追刘二还咬了他一口,刘二怀恨在心,今天、今天找了好几个小痞子来堵我!”
张寡妇今天出门遛狗,被刘二堵了个正着。
刘二没干别的,一边拦着张寡妇,一边抢来了黑子,一帮人拿着棍子对着黑子就是一通揍。
黑子是个烈犬、又是个忠心护主的,自然吃了不少棍子,就被打成现在的模样了。
江韵婵一边听,一边检查黑子的脏腑、将淤血挤出,又在附近上了药,打了抗生素和消炎针,便准备给黑子缝针。
“没有针线啊……”江韵婵双手都是血水,她喃喃起身说道。
“什么针线?我回家去取!”张寡妇“噌”地站起来,就要掀开帐子往门外走。
“不是那个不是那个!”江韵婵哭笑不得,专门的手术针线,张寡妇也没有啊!
就算张寡妇有,等回家的这一个来回,黑子都不知道咽气几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