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有所思地瞟了一眼针线盒,“张姐姐,你帮我打盆干净的水来。”
“哦哦,好!”
江韵婵洗干净了手,就打开了针线盒。
果然如她所料,针线盒里静静地躺着缝合用的专门的针线。
她松了口气,朝着张寡妇露出一抹笑容:“黑子会没事的。”
都啥时候了,江韵婵还有心思摆弄针线盒,张寡妇本来已经急得快哭出来了。
蓦地听到江韵婵一句话,她的泪意瞬间憋在了鼻尖,不知道该说啥,只能不住地点头。
江韵婵快速给黑子缝合伤口。
正缝合的功夫,黑子的麻药醒了,它呜咽了一声,张寡妇见状赶紧凑上来。
“你扶着它的身子,对,让它不要动,不然我可能会缝歪……”
江韵婵一边说着,手上的动作更快。
黑子一开始还有些惊惧,等看到熟悉的主人,它撒娇似得哼哼了一声,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张寡妇,乖乖不动了。
江韵婵利索地缝合完伤口,还意外地发现了一个凝胶药膏,索性也给黑子涂上,便转战到它的骨折伤。
黑子的腿骨伤得同样厉害,它之前就受过伤,这一次伤口断裂在同一个地方,江韵婵摸的时候还触碰到了碎骨。
有碎骨的骨折伤最是麻烦,江韵婵只字不言,闷头切开了碎骨的地方,认真地用镊子挑出碎骨头,张寡妇有眼色,忙不迭地起身去找蜡烛,帮江韵婵照亮。
江韵婵感受到光芒,抬起头来冲张寡妇微微一笑,张寡妇也挤出个真心的笑容。
张寡妇的目光一直围着帮黑子治疗的江韵婵转:“谢谢你,这样尽心地帮我和黑子……”
“你也尽你所能地帮过我和江安。”江韵婵低声道:“我都知道。”
张寡妇眼眶一热,低着头抹去眼泪,静静地轻抚着大黑的脑袋。
江韵婵和张寡妇忙着治疗黑子,华胤回家之后却一直坐立难安。
他黑沉着脸盯着桌子上的秘报,时而这秘报变成江韵婵的小脸儿,时而变成江韵婵那张红唇。
想不通那样好看的红唇,怎么能说出那么没心肝的话来?
啥叫“耽误了他的大好姻缘”?
“好姻缘”是能耽误的么?被耽误的哪儿会是好姻缘!
华胤蓦然站起身来,走到铜镜前看了看自己的脸。
他很清楚自己长得不错,尤其是在村子里,那么多大姑娘小媳妇儿盯着他不撒眼,只要不傻都能看懂那眼神里的爱慕垂涎。
怎么江韵婵每次……每次都能用那么清澈无垢的眼神看着他呢?
“对我一点想法没有?”
不知怎么的,华胤突然有点怄气。
他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两圈,终于意识到,他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明蹭饭、暗观察的上心,居然没得到公平的正视。
不甘心江韵婵竟然……从没想过要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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