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怪江韵婵没好心提醒,便宜老爹有求人的功夫不如求己。
反正从她家到宋郎中那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门外,江俭又激动地嚷嚷了几句,含含糊糊的江韵婵也没听清楚说得是啥。
她无语地抬头看了一眼黑黢黢的天色,又偏过头瞧见了黑骏马那双温和的眼,心里那股子压抑不住的躁动终于在此刻被驱散了。
江韵婵搂了搂马脖子,低声说道:“谢谢你啊,追尘。”
黑骏马乖巧地打了个轻轻的响鼻,似乎在说“不用谢”。
过于通人性的追尘让江韵婵心中也开始怀疑,她院子里的动物不会真成精了吧?
小火狐是狐狸精,猫呜是虎精,两鸡是鸡精……那追尘岂不是马屁精?
“噗,”江韵婵被自己的脑洞逗笑。
她听着院子外再没动静了,涌上几分困意。
江韵婵走进小屋检查了一下两个小家伙,外面那么大的动静,倒是没搅和了他们的好眠。
帮二人拽了拽小毛巾被,她就去小屋里凑合了一夜。
且说江俭叫嚷江韵婵半晌都没动静,只能按照江韵婵说的,背着周氏去了宋郎中家里。
宋郎中正睡得昏天暗地,就被“咚咚”的敲门声吵吵得再也睡不着了。
他心里那个憋闷,没好气地嘟哝起身:“来了来了!大半夜的,作死啊!”
宋郎中认命地打开门,就瞧见江俭那个大冤种背上驮着哼哼唧唧的周氏。
“宋郎中,宋郎中你快给我媳妇儿瞧瞧!她怕是不妥了!”
“啥就不妥了?”
“是、是江韵婵那个小贱人!她让她的马踢我呜呜呜……”
周氏一下子委屈得崩溃大哭,眼泪鼻涕瞬间流了江俭一身,那埋汰样子……宋郎中更加不想治了。
他撇撇嘴,心道你不招惹人家江丫头,人的马能撂蹄子踹你么!
“行了行了,大半夜的嚎什么嚎!赶紧进来!”
宋郎中帮着江俭把人带进屋子里,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下周氏的伤势……
“真是个不靠谱的,没得就在这添乱!把人带走!叽叽歪歪的。”宋郎中把完脉看过伤之后瞬间炸毛,起身就要轰这两个人离开。
“不是,宋郎中,你得给我媳妇儿看啊,她伤得严重不严重?”
“严重得很呢,摔个屁股墩儿就要去阎王殿了!”
阴阳怪气地怼了一句,宋郎中指着周氏:“疼疼疼,不就是普通的皮肉伤么?又不是伤筋动骨的,你喊这么大声是想讹人吧?”
周氏骗得过别人,能骗得过大夫么?
心虚的周氏神色踌躇着看了一眼丈夫,江俭一脸不可置信,方才的激动害怕都化作了受伤。
“你是装的?”
亏他一路上担惊受怕,还叫骂了江韵婵好几句。搞了半天周氏摔出来的架势吓人,其实啥事儿没有?!
江俭气得上头,转身就走。
周氏见状也顾不得装了,爬起来就撵:“哎,相公,相公!我真不是装的,刚才是真的疼呢!”
哪知道疼过了那一阵子之后就没啥感觉了。她才知道是自己大惊小怪。
“我那是不放心自己个儿的身子,来宋郎中这里瞧瞧也安心不是?”
周氏一股脑地说着好话哄丈夫,江俭一言不发闷头走路,期间连头都没抬。
宋郎中望着这一对儿夫妻快速离开,神色半了半,片刻后,无语地道:“神经病!”
江丫头真是倒霉,摊上这样一对儿父母。
宋郎中披着衣裳回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