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恐惧的时刻是什么?定然不是濒死的那一瞬间,而是知道自己即将死了,那悬着的剑一直在头顶却始终不落下。
比如现在。
朱员外从来没碰上这么可怕的人,吓得尿了裤子。
华胤更加嫌恶,红缨枪指着这等人,当真是……当真是委屈了他的神兵。
江老太太的眼光是一次不如一次,都找得什么货色。
管家也再没了之前的嚣张嘴脸,跪在地上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
朱员外这才想起来求饶,一骨碌就跟个肉球似得从轿子里滚了出来,趴在地上不住地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把所有银子都给你!全都给你!只求你放我们一条生路。”
“阿婵喜欢身材好的。”华胤突然开口,说了一句所有人都听不懂的话。
这种猪头身形,哪比得上自己。
“谁是阿婵?”朱员外纳闷儿地问出来,被华胤一瞪赶紧赞同点头:“对对对,我配不上阿婵,是我配不上!好汉你可怜可怜我,我天命克妻,娶了七房媳妇都死了,也就是想、就是想成个家!”
“掉头,回去。”
华胤立刻收回长枪,戏谑地瞟了一眼朱员外尿湿了的裤子,沉声说道:“若你再敢打阿婵的主意……”
红缨枪再度出战,猛地削掉了朱员外的发髻!
紫金冠如同粉末,在朱员外头上炸开了。
朱员外瞪大了眼,浑身僵着都不敢动。
华胤一枪击中,转身便走。
他潇洒地骑上马,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还跟个肉山似得趴伏在地的朱员外,再度撇撇嘴。
回去得让江丰减肥,不然胖成朱员外这样,以后讨媳妇儿怕是困难。
“嘚嘚”的马蹄声响起,华胤举着红缨枪快速离去。
周遭悄然弥漫着一股屎臭味。
朱员外拉了。
管家听着周围再没动静了,抬起头来一看,发现那壮士已经走了。
“员外老爷!员外老爷!他走了,他已经走了!还是员外老爷福星高照、逢凶化……”管家上前就要去搀扶朱员外。
“噗、噗噗噗……”
一股巨大的恶臭再度弥漫开来。
朱员外身子一歪,“哇”地哭出了声。
他又拉了。
……
且说,江韵婵一直等在那荒郊野岭之处,过了半刻钟了都没见着车夫说的亲戚。
最后她实在坐不住了,就在马车附近溜达。
车夫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心里暗道这朱员外和江老太太怎么没一个靠谱的?
到底还等不等?再墨迹下去,只怕他也要暴露了。
正当车夫纠结难受的时候,江韵婵走过来说道:“要不咱们直接过去接算了,也别一直在这里等着了。”
江韵婵长得妖娆漂亮,却是个实打实的善心姑娘,那清澈的凤眸温和地望着车夫,蛰得他心里发疼。
车夫张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了前方不远处好像来人了。
不错,还一下子来了很多人的样子。
他张大嘴巴望着,江韵婵也顺着车夫的视线看过去。
那乌泱泱的一堆村民,看上去不像是来坐马车的,倒像是来找马车的。
“哎呦嘿,老吴,你可真够磨叽的,我们那边都等着江夫子开课了啊!”
一个有些面生的大叔笑嘻嘻地上前搂住了车夫的脖子,随即冲江韵婵道:“江夫子好,你可能不大认识我,我经常听你的课哩!”
“你好你好。”江韵婵确实有些眼生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