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就看到这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
也是一样的白衣。
她格格笑道:“你不敢相信吗?”笑容暖得像碧昆海的浅滩。
他还是不知该说什么,当然不敢相信。
“你是不是在想,为何把我造得和你一样?”她的笑更灿烂了,“可是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呀!”
“什么……?”他这才开口,声音还是沙哑。
“哎,小心,”她扶了扶他的肩,“其实我也没想到,战佛将你化身,你竟会化成我的样子。”
附禺剑与其他神兵不同,它的主人便是亲手造它之人。
所以附禺剑与魔尊的血契至深,另它在化身的那一刻,五感一通,便立即从仅存的极微弱的记忆中拼凑出了主人的样子。
正因如此,祁川化身之后,容貌和他的主人魔尊祝九阴,宛如双生。
“你真的是我的主人……”这太不真实了。
“叫我阿祝吧。”她从来不喜欢祝九阴这个名字,就好像她愿意当这个魔尊似的。
“阿祝?”
“对了!”她笑着说,“附禺,你真好看。你的样子,我好喜欢啊。”分明是个没心没肺的少女模样。
“但……”祁川道,“你怎么知道我是……”
他只道她的精元被封印在定渊阁中,又怎么会知道战佛以附禺剑造他肉身之事?
“因为呀,”阿祝道,“你在仙庭看到的那个老头子,就是我呀!”
“什么?你是说……”祁川震惊不已,她说的难道是……
“我就是那个仙帝啦,”阿祝见他不解,摸了一下他的额头,“那个时候,我怕他们要永世封印我嘛,那可太无聊了!我就把自己的精元跟隍及换过来啦。”
轻描淡写一句话,笑意嫣然。
“你……那可是阴阳绘?”
“你说是就是吧,附禺,”少女一脸天真无邪,“但是我的魂魄包着那个老头子的精元二十万年,也很无趣!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没了自己的精元,对你都喜欢不起来了,附禺……”
原来他主人的魂魄一直在操纵着仙帝的精元,但现在眼前的这个……
“别怕,附禺,你毁了仙身找到我,也没做错什么,”阿祝继续说,“因为呀,你找到了我的精元,又给我造了肉身,我的魂魄不就自己回来了吗?”
“那仙帝……”祁川问,“那现在仙庭的那个……”
“那个呀,”阿祝云淡风轻地道,“肉身被毁,魂魄相离,仅靠我魂魄的影子操动着的一具——活仙尸咯!”
祁川不敢相信,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可是他毫无办法,因为血契之咒,他竟连想感到后悔都不行。
“附禺,”阿祝的语气缓了下来,“对不起。因为我是你的主人,才让你为难……”
说着眼里一闪一闪的,好像有泪花。
祁川不愿评价她适才所说的一切,只能沉默着,看着这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还疼吗,附禺?”她问,“你真好看,像我一样好看。我就知道,我的附禺剑是天下最美的神兵,谁也比不了……”
说着,玉葱般的十指间魔灵缭绕,将一股温暖的魔息渡给了他。
祁川顿时觉得全身似有暖流冲刷灵脉,剧痛瞬间消除。
“我的附禺剑不但生得美,还是六合的北战神呢,”阿祝甜甜笑着打量着他,似乎很欣慰,“我现在还记得,在海里找到你的那天……”
祁川,或者说是附禺,这时只觉得心念一动,血契之咒就如同蛊毒一般,侵人心扉。
“我要看看你的样子,附禺,看看他们怎样将你造得这般完美。”
玱琅殿临着海,窗外可闻阵阵涛声。
涛声里,又多了少女的娇笑和甜息。
褪去他的衣衫,她说:“不愧是我的附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