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两人都赶在迎娶太子妃的最后一道仪式之前赶回了乾欢殿。
只是关关始终没有看到,他是如何从阿顾的模样装束又变成那个……司马粼的。
好在乾欢殿的宫人们见惯了荒唐,对这位太子妃此时是何装扮倒是不以为意。
不过……那名伺候她沐浴的贴身宫女,除衣时倒是往她雪白的手臂上多看了几眼。
“难不成处处都是沧浪盟的眼线?”关关心道,“司马粼,他就不怕我告诉沧浪盟,他的反间计吗?”
事情的进展越来越离奇,自己一个思玄教圣女,无端成了太子妃不算,渭山山谷里的老神仙,竟也帮着这个表面昏庸无道的南良王……
不对,大召太子,好像在谋划着什么。
这是一场梦吗?
她泡在水雾氤氲的浴池中,正思索着,没察觉到身后的动静。
那些宫女,都不出声地颔首,退开了。
当温热的水流淋在她肩上时,她满足地闭上眼睛。半晌,才感觉——不对啊,这次宫女为什么没有问,这水是否太凉?
一回头,正对上那双含笑的眼睛。
“水凉吗?”
她下意识地捂住自己。
“昨晚不就说过了吗?你虽然在我宫中,但我知道,你不是我的女人。”
这话真奇怪,这是第二次听他说了。
“我不是你的女人,那是谁的女人?”
关关抓过一件衣服,湿漉漉地胡乱套在身上。
“哦?”他眯起眼睛。
这话在他听来,像是在问,你居然敢说我不是你的女人?
“你……”她赶紧换个话题,“你到底在密谋什么?”
这么直白,本以为他不会答话。
可他却佯装神秘地说:“取决于,你想不想参与。”
直觉告诉她,他……并不像外面传的那样。
她昨晚恢复活动后就曾试过,用星轮占卜。但星轮进了乾欢殿后就彻底失灵了,轮像上几乎什么也看不出来。
她能得到的唯一信息,便是司马粼不会害她。
他走近她身边,用她束腰的绢带,将自己双眼蒙住。
然后“哗”的一声水声,她被他从水中抱起,并熟练地套上干燥的遗衣物。
他的手触到她的皮肤,也只有一瞬间,但当他将绢带解开时,她还是羞得满脸通红。
“跟我来,”他擦了擦她湿漉漉的头发,“回寝殿说。”
“说说说说什……什么?”
他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她:“我的床大到能睡十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着,竟从袖中拿出那柄悬针匕首来:“你若不信,这个给你防身。”
倒也不至于这么夸张。
不过关关还是欣慰地接过了匕首。
“会用吗?”司马粼问。
“这是什么问题?”关关笑道,“不会要这时与我比试武功吧?”
话音未落,司马粼一个转身朝她欺去。
“来真的?”
来就来,谁怕谁!
关关手拍床沿,司马粼身材高大,她不需费力便能从他臂下钻出。
同时拇指一旋,匕首出鞘。
悬针双刃,饶是锋利,这就要向司马粼颈中刺来。
“你就这么对你夫君?”
司马粼当然不想输给她,即使近身搏斗,也得逞强说出几个字,以示战有余力才行。
说着一个俯身,以双臂支撑向侧旁滚去。
不过床榻乃是软物,这一下分散了大部分的力量,刚偏头躲过一招,关关又是一个闪身,手腕一旋,匕首朝他反刺而来。
差点落在……
这可是要命的招儿啊!
司马粼只得抬起左臂伸手勉强格挡,光比拳脚的力气,她占不着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