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骞的妖力还在与剑气相抗,试图推着什菱的手将剑慢慢抽出他身体之外。
剑伤之处没有一滴血,只有幽黑的妖息溢出。
子骞的妖息摄人心魄,不一会便将什菱团团围住。
“我知道你的精元里有金月符,但我的精元里有你。”
妖息四溢,还带着什菱花的异香。
在金月符嵌入什菱精元的时刻,她的精元曾经有过片刻的开启,那一刻子骞将什菱花的一瓣真身引入他自己的精元里。
什菱在赌,子骞也在赌。
赌附禺剑敢不敢伤什菱。
“第三道剑式,剑气护心,附禺为你所用。不是吗?如果我的精元中有你,你觉得会如何?”
子骞看向什菱的眼睛,眼中混杂着挑衅,妒忌和占有欲。
“卑鄙。”什菱咬紧了牙,又暗聚灵力在手心七星剑印之中,可附禺剑就是不肯再刺进去一点。
“你杀不了我,什菱,我们注定彼此相生,这件事就算我想改,也改变不了。”
越是用力,伤口中溢出的妖息越多。
什菱感觉眼前有强光闪来,下意识地闭紧眼睛。
再睁眼时,她的记忆切换。
……
“殿下?”
低头看是残破红衣里露出的薄甲,眼前是乾欢殿里那个熟悉的身影,他披散着头发高大又虚弱,见到她回来苍白的脸上掩不住笑容。
“怎么,我没死,你很吃惊?”
“我只是……”
关关眼中噙泪,这一切太不真实了,他们五万凡人赢了狼妖,狼王在千符阵中魂飞魄散。
还有,回到卞都,他还在。
“你没回来,我不敢死。”他说,“母后没告诉你吗?我的毒已经解了。”
“真的吗?”
她不敢相信也不愿再按捺自己心中的狂喜,跳起来搂着他脖子像看星星一般看着他眼睛。
“你的星轮呢?不相信可以算一算,正好我也想知道,这辈子还有多久的命可以跟你厮守。”
“不用算,”她眼里都是期许,“山河已定,天下的盛世有多久,你我就能厮守多久。”
“你自己听听,这哪像你说的话?你真忘了你是——”
清凉柔软而坚定,她打破他最后的一丝怀疑。
迎着他不知所措的目光,她说:“既然有时间,就和我一起重新开始。”
放下他的荒唐,放下她的禁锢。
如果山河破碎也能重新拼凑,人又为什么要执着过去呢?
喜悦的新生还等着他们去诠释呢。
“我不敢相信有这一天,我是真的等到你了吗?”司马粼喃喃地道,她的目光灼热让他浑身发烫。
“还记得我出发前跟你说的吗?等我回来。”
“你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对,我回来了,而且——”
空气中的异香消散,她唰地抽出剑对准自己心口。
子骞疯了一般去夺她的剑,但她已再次将手伸进他的剑伤之中。
“你还是要这样吗,什菱?!”
他看见她额上冷汗淋漓,手在剧烈颤抖。
她是宁可捏碎自己那一瓣精元,也要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