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先走进亭中,坐在其中一个蒲团上,面朝石碑。
“坐”
柳清秋在另一只蒲团上,学着男子的样子盘膝而坐,刚坐好就听见男子的声音传来。
“人,生而有气,气有清浊之分,天清地浊……修练此功强身健体,百岁无忧。”
起先柳清秋还听得很是仔细,可是渐渐的就随着这毫无波动的声音,忘记了一切,忘记了自我,脑海中只剩下这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柳清秋也不知道那声音何时消失的,当她睁开眼睛时,发现她还在自己的小屋里,纹丝未动。
刚才的一切好像幻觉一般,可是又有些地方不一样了。
柳清秋看着天色尚早,索性又坐回床上,试着运起无名内功,只觉的一股暖流在体内流转。
虽然,极为细小,但是也让柳清秋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已经学会怎么练习这内功了。
柳清秋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儿往司膳房走去,路过掌膳房却听见里面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叫骂声。
本来柳清秋是不想去理会的,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宫里的诸多事宜也不是自己一个小小女官可以管的了的。
只是正准备转身的时候却听见里面断断续续的说:“你不就是个九品女史吗?有...柳...背后说....。”
只是还未说完,就被另一个尖利的女声打断,“你住嘴,我是小小女史你连女史都不是。”
听见里面的人好像提到自己了,柳清秋也不急着离开这里,而是故意加重脚步走了进去。
这时候尚食局大多数人都在午休,按理掌膳房里只会留下两个宫女看守。
此时两个宫女都跪在地上,满地都是碎裂的瓷片,那个年龄大些的宫女只是低着头抽泣着,肩膀微颤又强忍着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她的膝盖已经被碎瓷片划伤,血流不止。
而另一个小些的宫女则是对着面前的一个女史怒目而视。
即使柳清秋已经放重了脚步,场中的人依旧没有注意到她。
“柳司膳就是比你好,而且,你听见我们骂宫里爱传闲言碎语的长舌妇,就那么生气,还砸了东西,不会你就是那个长舌妇吧。”
柳清秋皱皱眉,这还真扯到自己身上了,不过或许真是那人说的闲话呢。
柳清秋就不再往里走,而是停在门边,向里看去,却发现那个女史还是个熟人,正是一起进宫的许丹葵。
这个人柳清秋只知道她骄傲无比,家中好像也有些势力,她对许丹葵虽不喜欢,却也不想得罪。
既然知道了是谁,柳清秋也就不掩饰身形,大大方方的走进掌膳房。
许丹葵看见她们争论的中心突然出现,想到刚才的话怕是都被她听了去,不由得面露惊慌,但只是瞬间就像往日一样抬着下巴看向柳清秋。
目光中也毫不掩饰的散发出厌恶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