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当先冲击的甲骑,挥舞着狼牙棒,在头顶一旋,准备重重地砸向他,可是这大刀一弹之下,本来离他还有一截的刀尖,一下子就扎进了他的前胸。
护心镜被锋刃切开,就象利刃切开泥土一般,连同着他的整个胸膛,肋骨给打得粉碎,口血喷出足有三尺以上。
而两马相向全速奔驰的巨大冲力,让他整个人都被穿透,生生地挂在了刀杆之上,成了一个人肉串。飞起的狼牙棒从这人的手中脱手而出,落下时正好砸到了在他身后冲锋的一骑。
那人正持槊欲刺前锋将军,却是不意头顶落下一棒,想要闪避已来不及,头盔连同天灵盖,给打成了一摊烂泥。
连座骑也被这一砸之力弄得膝盖猛地一弯一屈,骨折当场,前蹄落地,把马上的那个已经死去的骑士,生生地掀了下来。
这边,前锋将军一刀斩出,连杀二人,眼中杀机一现,双臂猛然发力奋振,斩龙大刀在空中一旋,“啪”地一声,那个挂在刀身之上的宋人骑士,顿时人甲俱碎,四分五裂,尸块飞得一丈方圆内到处都是。
他一击得手,对方的五十余骑也奔到了自己的面前,他抖擞精神,左挑右劈,跟敌军战成一团,而后面的一众亲卫等人也策马跟进,与敌人杀在一起。
近百匹战马,围在一块儿走马灯似地撕杀,可是远处的宋人副帅,却是越跑越远了。
见状,前锋将军一刀斩了跟自己搏杀的一名宋骑,右臂一刀而断,而他的肩膀,也给这人的马刀重重砍上。
不过他的刀早出了一秒左右,先断此人之臂,而断臂握着的马刀,却是嵌在了他的肩甲之中,就象是给大锤重重地砸了一下,虽然未破甲断骨,但仍然是一阵钻心地疼痛
即使强悍刚强如前锋将军,也不免脸色微变,眉头一皱。可是眨眼之间,便恢复了常态,他的左肩一震,碎甲连同着这把断臂所持的马刀,同时落下。
而他左肩的一道伤口,已经在开始向外渗务了,毕竟,这些甲骑俱装的大宋骑士,都是精兵锐卒,并非那些可以砍瓜切菜一般屠杀的普通士兵。
即使是强如他,同时应对十余人,也不可能毫发无伤的,只能恨恨的看着眼前的大鱼离去。
山上,叶山海看着眼前的一切发生,终于放下了心,他要的其实便是宋人的一场大败局。
如今得逞,当下飘然离去。
半月后,当叶山海再次率领大军回到西夏国中,立刻就受到了举国上下的出城欢迎。
以夏帝为首,一起将这些出征士卒迎了回去,各自张灯结彩庆祝不题。
这些事情不去多说,这边叶山海一应酬回来就回到了府上,倾听起了邓百川关于这些天的汇报。
前些天邓百川与那刘太傅的钓鱼在这些天来已经渐渐的有了成效,在这些天中终于有了一个结果。
找出来了大半对于慕容家极为忌惮,想要近些天就要动手的角色,因为经过这一遭宋夏之战,叶山海为西夏国收拢回了大片国土,声望已经进一步提高,这已经是他们阻止叶山海最后的机会。
不论是因为对于西夏国的忠心还是因为他们的利益。
只是当叶山海将手中的名册看下去的时候,第一眼印入眼帘的人就让他不由默然。
……
晚间,叶山海回到了阔别一月的公主府中,只见随着叶山海一路而入,旁的不多见,盛妆丽服之丫鬟,几乎随处可见。有胆大者,竟还敢对他明递秋波。
一路前行,穿堂过院,叶山海终于在内三门前,遇到了得了信儿急急迎来的阿碧。
随着她一进去,便见银川公主静静的坐在那里似乎是在想着什么心事。
“驸马爷回来啦!”杏儿顾盼神飞,却是眼尖,第一个发现了叶山海回来,欢快叫道。
其他侍女们与银川公主忙回头看来,见叶山海笑吟吟的站在那,都高兴起来。
“嘶!轻点轻点!”
银川公主这丫头见到叶山海太开心,走过来太急,一个没留神止不住脚,冲撞到叶山海怀里,让叶山海都感觉有些生疼……
听出叶山海声音里的异样,银川公主忙松手急慌道:“可是撞坏了?”
叶山海闻言不由微微一笑,揉了揉她额头,道:“还好,坏了看你个丫头当不当寡妇。”
说话间,目光和她眼睛对了对,让银川公主一张俏脸登时火热滚烫,忙垂下螓首,不敢再看。
匆匆忙忙埋怨了几句叶山海的的无赖就离去准备宴席。
片刻后,一桌丰盛的晚餐摆了上来,香气扑鼻。
银川公主屏退了一众侍女,亲自执壶倒酒各自分了一杯,为叶山海这一番滔天大功而庆祝。
只见灯火下,银川公主娇嫩的容颜红扑扑的,看着叶山海的眼中满是柔意。
她走过来依入叶山海的怀中,不同于往日间的羞涩不已,今天的她似乎抛开一切,变得极为火热。
她举起杯来,柔声道:“驸马,你为国立下这等功劳,今天银川须得敬你一杯。”
随即将杯子里的就一口饮下。
只是叶山海面对银川公主拿的酒杯,却是沉默了下来,半晌才也一口饮了下去道:
“银川,你何苦呢!”
“呵呵呵!”
银川公主看着叶山海饮下了这一杯酒,与他的问题,不由苦笑出声来。
这一刻,她如何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早已经被叶山海看破,只是叶山海没有揭穿,还顺应他的心思喝下去了这一杯酒。
她一直以来在叶山海回府以后维持的笑意也渐渐消失。
两只明丽的眼眸中不由自主的落下了泪滴,洒落在了叶山海的衣袖。
她不由全身无力,喃喃自语道:“驸马,我真的不想的,我只想与你在一起的,可是他们都说你要谋逆,我是西夏国的公主,不能让你这样的。”
“我能做的,只能和你一起去死了。这样,我就能不负西夏国了。”
“毕竟我是西夏国的公主,我不能看着父亲和皇祖母遗留下来的家业败在我的手里。”
“只是没有想到,在酒里放下的毒物还是瞒不过你。这样一来,只怕以你的能耐根本没有了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