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他怎么从中渔利。
一直以来,叶山海即使已经功力足以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但却没有用他的武功做过什么事情。
自然是为了今天这一战,否则别人有了防备,躲入人群中,那样叶山海就很难建功了!
这一日,由于小皇帝赵煦感觉在西夏国那里受到了屈辱,对于这里的主帅言辞不免激烈了许多,只为快速解决了这里的战事,向西夏国讨回公道。
在他看来,随着辽国内乱已经平息,此刻大宋已经丧失了最好机会,只要把辽国打痛了,维持住如今的战线足矣。
这就让这里的战场顿时惨烈起来,在十里外都隐隐约约的可以听到双方士卒的厮杀声与痛苦呻吟声。
两方士卒蜂拥而上,杀声震天。就连两方主帅也各自提军压了上去。
当下,叶山海便换上了一身宋人甲衣,牵过一匹骏马,慢慢拉到山边,一矮身,转到马腹之下,足尖一踢,那马便冲了下去。
宋军见一匹空马奔将下来,马背上并无骑者,只道是军马断缰奔逸,这是十分平常之事,谁也没加留神。
但不久宋军军士便见马腹之下有人,登时大呼起来。叶山海以足尖踢马,纵马向宋军主帅直冲过去,眼见离他约有二百步之遥,在马腹之下拉开强弓,飕的一箭,向他射去。
此人身旁卫士举起盾牌,将箭挡开。叶山海纵马急驰,连珠箭发,一箭将那卫士射倒,第二箭直射主帅胸膛。
“啊哟!”
只听得一声大叫,那主帅眼见不妙,匆匆一晃,稍稍偏开了致命处,只是饶是如此,也是立刻痛得伏在鞍上。
不待这些人反应过来,羽箭又到,这一次相距更近,一箭就要从他左胁穿进,透胸而过。
只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之间那主帅身边一个白眉僧人一掌拍出,将箭矢击偏,险险的将那主帅肋下扫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那主帅身子一晃,从马背上溜了下来。
主帅中箭坠马,宋军立刻人人大呼,在一群高手将主帅围起来免遭战马践踏后。瞬间几百枝羽箭都向叶山海所藏的马匹射来,霎时之间,那马中了二百多只羽箭,变成了一匹剌猬马。
叶山海在地下几个打滚,溜到了一名军官的坐骑之下,展开小巧绵软功夫,随即,从这匹腹底下钻到那一匹马之下,一个打滚,又钻到另一匹底下。
众官兵无法放箭,纷纷以长矛来剌。但叶山海东一钻,西一滚,尽是在马肚子底下做功夫。宋军官兵乱成数千马你推我拼,自相践踏,却哪里刺得着他?
叶山海所使的,只不过是武林平平无奇的地堂功夫,都是在地下翻滚腾挪,俟机攻敌下盘。这时他用于战阵,眼明手快,躲这了千百只马蹄的践踏。
分清主帅的所在,直滚过去,飕飕飕几箭,向四下阻拦高手射去。主帅的卫士高手们先前见了五箭,已然有备,十余人各举盾牌,密密层层的挡在主帅身前。
只听得铮铮铮响,枝箭便在盾牌上撞了下来,叶山海携带的十枝箭射出了大半,只剩下两枝,眼见敌人十几面盾牌相互掩护,这枝箭便要射死那名僧人也难,更不用说射主帅了。
这时他已深入敌阵,身后数千军士挺矛追来,面前更是千军万马。
困于数十万人的重围之中,这当儿叶山海不惊不惧,蓦地里一声大吼,纵身而起,呼的一声,从那十几个护卫主帅的高手脑门之上纵跃而过,落在大宋主帅马前。
此人刚刚坠马,这一会正吃痛不已,见叶山海过来不由大吃一惊,举马鞭往他脸上击落。叶山海斜身跃起,一记六脉神剑已脱手而出,向他后心而去。
啊!
刹那间,伴随着一声惨叫,宋人主帅死!
另一边,辽人包围中的耶律洪基看见这边大宋中军一片狼藉,不由大喜,当下也不管是什么缘故,立刻要讨这个便宜。
只听阵中鼓声擂起,数百面皮鼓蓬蓬大响。前锋将军大声叫道:“击鼓!”
蓦地里军鼓声一止,数万名骑兵喊声震动天地,挺矛直冲过来。
眼见前锋冲近敌阵,前锋将军令旗向下一挥,御营鼓声立止,数万枝羽箭同时射了出去,宋军前锋纷纷倒地。
辽军前仆后继,蜂涌而上,前面跌倒的军马便成为后军的挡箭垛子。全军步兵弓箭盾牌护身,抢上前来,向大宋中军这里放箭。
耶律洪基一到接战,站在高处,持长刀,发令指挥,御营将士见皇上亲身督战,大呼:“投降不杀!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宋军听到“投降不杀”之声,抬头见到耶律洪基黄袍金甲,站在御营的高台之上,在他积威之下,不由得跃蹰不前,慌乱到了极点。
瞬间兵败如山倒。
一片寂静之中,忽然“呛啷啷!呛啷啷”几声响,有几人掷下了长矛。这掷下兵刃的声音互相感染,霎时之间,呛啷啷之声大作,倒有一半人掷下兵刃,余下的兀自踌躇不决。
西夏国京都。
这里,自从叶山海率军出征后,就变的诡异起来,三月前那一场发生在李侍郎府中的事情终究是在有心人心中留下了痕迹。
于是,在这叶山海与一众慕容氏的核心人手离去后,一些西夏国原本的大族与皇族的联系立刻多了起来,开始酝酿着什么。
宗人府中,这日老皇叔迎来了八九名低调而来的客人,不过老皇叔却丝毫不敢怠慢,而是亲自出迎。
几人一起相让着走进了内室,屏退了所有从人后这才开始了密议。
其中一人一出声,就让大家人人脸上变色。
他道:“如今这慕容氏与那昔日的董卓有什么差别?在座的各位都是西夏国的忠臣,世代深受皇恩,不知各位有何想法?”
“如今他大军在外,倒是不能如何,但也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大家也要有个章程。”
“否则,我们这些人只怕在西夏国早晚都没有容身之地。”
“……”听了他这话,一瞬间在座所有人都是默然。
今天晚上,他们这些人来到了这里,自然就是有了对付慕容氏的念头。
只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人居然直截了当的将一切说了出来,而且他话语中隐隐约约有了几分杀意。
显然是想在慕容氏出征归来后给他来上重重一击。
只是这里的人其实意见并不一致,有的人顾及慕容氏的势力和自家的存亡,心中早就有了怯意。
不过是碍于面子和不想被人孤立才来的这里。
没想到一上来就遇到了这样喊打喊杀的角色。
一瞬间,他们不由自主的心中叫苦连天。
要知道,此刻的西夏国内,慕容氏早就一手遮天,要不然在那天晚上发生这样的变故后也不会根本没有人弹劾。
他们如果真的对于慕容氏动了兵戈,只怕胜算不大。
稍有差错,就是身死族灭之虞。
当下,就有四五个勃然变色,看着这先出言者互相交换起眼神来。
他们知道,这一位是当今夏皇的太傅,慕容氏倒台之后,他因为与皇帝的关系无疑会大占便宜,所以才会这么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