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身搏斗下,两人是以快打快,见招拆招,在这样的情况下,席应更是吃亏。
问题在叶山海的招数根本是毫无章法,举手投足,均是随手拈来,针对形势的创作,兼且真气变化多端,打得席应发挥不出紫气天罗五成的威力,无法扳转败局。
轰!
两人四掌交击,各自退后,凌厉的眼神却彼此紧锁不放。
席应厉吼一声,拼死力抗。
砰!
人影倏分,叶山海挺立原地,稳如山岳。席应却满脸赤红,往后跌退打转,眼力高明者都瞧出他在受了叶山海这一掌后,异种真气在体内乱窜,已经调动不了任何真气。
两方,瞬息之间已是高下立判。
见此,叶山海笑吟吟的道:“席兄,这回可是服了,小弟与你多年交情,如今只需要席兄交出秘籍,便可既往不咎。
甚至于,眼下这些时日,师弟想要做些大事,身边却是没有如师兄这般可靠的人手,不知师兄可愿意屈就,边某必然不会吝啬于手上的功法秘籍。”
他的这番话说出,浑然不去理会旁边的一众旁观者哗然,只是对着席应看去。
席应作为魔门中人,瞬间就听懂了这一番话其中的意味,那便是今日若是席应肯投靠,叶山海自然不会吝啬于手上的东西,甚至于天魔策。
而若是他不识相的话,那今天就是他的挫骨扬灰之日。
一念及此,席应刚刚平复下真气的身体登时一震,看向叶山海的眼神里多了点怯意。
他可不会怀疑眼前的叶山海会不会做到那个地步,毕竟大家都是魔门中人,他素来知道魔门中的尔虞我诈,冷酷无情。
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人命其实只是一个数字。
当下,席应面对这等生死关头,魔门中人的气节顿时在他这里昭显无遗,他那原本冷酷无情的脸上不过一息间就换上了笑颜。
一本正经的道:“边师弟说的哪里话,你我兄弟二人多少年的交情,岂会为了区区小事而起了龌龊。
方才,只不过是师兄久违中原,听说了师弟大名后才有了一试的心思。如今,师弟既然有如此雄心,师兄自然愿意鞍前马后,为你效劳。
想来,以师弟的功夫才智,天下也无甚抗手了!那些所谓的三大宗师,天刀宋缺,也不过是土鸡瓦狗。”
“……”席应这一番话一出,登时这一座青楼中立刻寂静,他们这些人都没有想到过,以席应的身份地位会有如此卑微的一面。
要知道,作为魔门的八大高手之一,他在这些人的眼中已是天下最强的那一列。
这样的他让这些人人人动容。
只是,他们却没有发觉,这一刻,席应的脸上,已经遍布杀机。
作为见证了他不堪一面的这些人,席应可是一个都没有准备放过。
当下,他指尖紫气涌动,就要做那杀人灭口之事,毕竟他即使受了伤,但对于这些杂鱼,依旧是几掌了帐的事情。
而楼上的这些人死到临头依旧毫无自觉,满脸兴奋的低语着,为见证了今天的大场面振奋不已。
但下一时间,嗤嗤嗤的劲气就向他们暴袭而来。
“啊啊啊!”
他们也来不及回神,只能看着眼前的要命阵仗惊骇出声。
这些袭来的紫气,眼看就要将他们毙于其下。
不过,就在这一刻,一个清越的拔刀声音陡然在东边响起,一道凌厉刀气随即袭来,直斩席应。
同时,叱声悠悠而来:“贼子安敢如此!”
这可怕的威胁让席应毛发立竖,慌忙息了杀人灭口的心,匆匆的迎上了这一刀。
锵!
一声巨响,席应噔噔噔退出几步,面目狰狞的看向了那一处。
只见来人两鬓添霜,却没有丝毫衰老之态,反给他增添高门大阀的贵族气派,儒者学人的风度。
正是天刀宋缺。
没想到,他在接到席应的邀战后,已经来到了这里,只是没有料到叶山海来的早了几分,这才一直在静静的旁观着叶山海与席应的交手。
他面目令人望而生畏,高不可攀。配合他那均匀优美的身型和渊亭岳峙的体态,确有不可一世顶尖高手的醉人风范。
只见宋缺现身后也不多说,归刀入鞘,然后探手一摸,铮的一声,另一把刀像活过来般发出吟音,竟从鞘子内跳出来,和给人手握刀柄拔出来全无分别。
奇变突至,面对宋缺的席应感到就在厚背大刀落入宋缺掌握的一刻,宋缺的人和刀合成一个不可分割、浑融为一的整体,那完全是一种强烈且深刻的感觉,微妙难言。
宋缺双目同时神光电射,罩定席应,令席应感到身体里外,没有任何部份可瞒得过这位被誉为天下第一用刀高手的观察,被看通看透,有如全身暴露在寒风冷雪之中。
就在宋缺掌刀的刹那,一堵如铜墙铁壁、无形却有实的刀气,以宋缺为中心向席应迫来,令他必须运气抵抗,更要迫自己涌起斗志,否则必然心胆俱寒,不战而溃。
如此武功,非是目睹身受,说出来都不敢信是真实的。
宋缺跨前一步,庞大的气势像从天上地下钻出涌起的狂扬,随他肯定而有力的步伐,挟带冰寒彻骨的刀气,往席应卷来。
锵!
席应适时拔出兵刃,只见宋缺的厚背刀已经破空而至,妙象纷呈,在两丈许的空间内不住变化,每一个变化都是那么清楚明白,宛如把心意用刀写出来那样。
最要命是每个变化,都令席应拟好的对付方法变成败着,生出前功尽废的颓丧感觉。用刀至此,已臻登峰造极,出神入化的至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