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轶一见老刘冲他丢东西,当即有些火了:“姓刘的,你拿东西丢谁呢?”
老刘一笑:“不好意思,我还以为公子你有眼无珠,看不清这药包呢!”
“你--!你找死!”宋轶怒道,但看到行一方丈的面孔,又立刻闭嘴了。甚至还让下人捡了起来,拿到面前。
为了保全在百姓心中的面子,宋轶只有忍气吞声。
“这是什么东西?你拿出这个东西是想说什么?”
老刘一笑:“这是一包药粉,大家谁能知道这是什么?”
说着,那个拿药包的下人将药包打开,凑到众人近前。但可惜的是,在场众人没几个懂药理的,就算是懂得的,也没闻出来此乃何物。
“宋公子,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你脑子有问题吧?我又不是郎中,你让我闻?”宋轶一皱眉。
行一方丈此时摆摆手:“既然大家都没闻出来,老僧就试试吧。”
老刘一摆手:“大师且慢!在此之前,我想先请大家看一处伤痕。”
说着,老刘手指着黑熊的肚皮说道:“大家难道就没发现,这熊肚子上有一道伤痕么?”
顺着老刘的目光,大家这才看到熊肚子上有一道长长的割痕。刚才大家忙着数伤口,有的将这一道算进去了,于是并没有谁提出异议。
老刘哈哈一笑:“既然宋公子说着熊是他猎杀的,那么请告诉大家,这伤口又是什么意思?”
“这……”宋轶这就没词了。他当然没杀过熊,自然也不知道这一处伤口的用意。
“哈哈哈……宋公子,怎么不说了?你不是刚才还说是你猎杀的么?”
“你--!姓刘的,你不要逼人太甚。这熊当然是我猎杀的,但这就意味着熊身上每一条伤痕我都要知道么?”
老刘哈哈一笑:“好好好,但这可不是普通的伤痕!”
紧接着,老刘来到黑熊近前,伸手一掏,竟然将黑熊的肚豁开,手指也没了进去。
众人一惊,原来这熊早已经被开膛破肚了。
老刘笑着问道:“既然这熊已经被开膛破肚了,那么请宋公子告诉我这些内脏都去了哪里吧?”
“我……这……”宋轶就算再狡辩,也没办法反驳这一层了。
于是在众人面前,宋轶的汗珠滴滴答答直淌。他是彻底没话可讲了。
至于老刘,则将那药包从宋轶下人手里拿过来,递给行一方丈。
“大师,现在您可以尝尝了。”
说着,行一方丈将药包取了过来,凑在鼻子前闻了闻,又用手沾了一点药面,往舌尖抹了一些。随后就是一皱眉。
“大师,您这是尝出来了?”
“嗯……若是贫僧所料不差,这是熊胆磨成的粉!”
百姓们纷纷大吃一惊。他们虽然没见过熊胆,但它的价值人们却知道得很清楚。
就见方丈说道:“阿弥陀佛,不知道刘施主拿出这熊胆药粉是想说什么?”
“哈哈哈哈……”老刘爽朗地大笑着:“这还看不出么?这黑熊身上的熊胆,现在就在这包药粉里!”
众人又是一片惊呼。
“这不可能!你怎么能有这个药粉!我都没有,你从哪儿偷来的?”
“现在承认你没有了?你当然是没有,因为这熊就不是你杀死的!”
行一方丈听老刘说完,点了点头:“阿弥陀佛,虽然佛家忌讳杀生,但事情既然已经铸成,自然应该有个归属。”
“看样子,事情已经明了!”
“放屁!他说了不算!”宋轶顿感颜面尽失,于是疯狂叫嚣着:“他算个什么东西?他不过是个商人而已,他有什么本事可以猎熊?”
“你们还真信了他的鬼话?他随便拿出个熊胆粉来,你们就真的以为是这个熊的?天底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我说了,这熊是我在大鹏山上猎的,你们怎么都不信?不信的话你们去大鹏山看看,那里还有血渍可以证明!”
老刘点点头:“我承认肯定有血渍。但我更想问,你是什么时候将此熊猎杀的?”
“前天,不对,昨天!对,就是昨天!”宋轶信誓旦旦地说着。
“错!大错特错!”说着,一记爽朗的高声断喝,将宋轶的话头生生掐死。
宋轶一愣,随后下意识怒道:“谁啊?敢断本公子的话头?”
“别躲在人群里鬼鬼祟祟的,站出来!”
正说着,从人群外走来两个人,为首的人有四十岁出头,面相儒雅随和,看着颇有些富商的气质,只不过面带怒容,不知为何生气。后面跟着的一个面容俊朗的公子,约莫三十多岁,举手投足间颇有一股书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