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能去?”老刘听闻何进的话就是一愣。
何进指了指张恭:“你看看他这个样子,还如何去?”
说着,老刘顺着何进的指向看去,那两道在脚筋处的血痕清晰可见,伤口开裂好似恶鬼狰狞。
“这……”老刘也是犯了难。这样的情形的确是很难办。
别说让人搀扶了,就是拐杖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好使,这该如何是好呢?
何进大嘴一撇:“王爷,我看你就别费心思了,明天让郑安国一个人进宫就好!”
“不、我……我要进宫!”张恭强忍着钻心的疼痛说道。
他这条命虽然是保住了,但是现在想下地行走是不可能了。
“要不?给他配一驾步辇?”老刘问何进道。
“什么?不可!”何进一惊,眼珠子瞪得溜圆。
“王爷,你这话说得像话么?步辇是谁想坐就能坐得么?他一个平头百姓,有什么资格坐步辇?”
“耽罗王,你可别忘了。你现在是朝廷的官员,一切要以朝廷的形象为准。坐步辇进皇宫?你把皇宫当什么了!”
“连陛下都很少坐步辇,他一个白丁,他配和陛下相比么?”
何进气呼呼地骂道。老刘自然是无大所谓,但一旁的张恭却是面如土色。
“大将军……你不必出言讽刺。我听得懂你的意思。”张恭幽幽说道。
“嘿呦!你说我讽刺你?张恭,你脸可真大啊,你配得上我的讽刺么?”
“……”张恭沉默不语。
“够了!”老刘忽然一声暴喝,将何进和张恭都吓得一愣。
就见老刘面色微怒地看着何进:“大将军,现在不是你计较个人得失的时候。现在是关系到陛下的病体能否痊愈的时候!在这时候,多一份助力就多一份希望!”
“按理来讲这是个升官发财的好机会,甚至能一步登天,飞黄腾达。但实际情况你也看到了,除了这两个人以外,根本也没有其他人来应征。既如此,难道我们要浪费这仅有的两个希望?”
“好,你大将军不让他入宫,那么你有办法根治陛下的病么?我想没有吧?太医院那群家伙,也根本就是尸位素餐之辈。陛下现在是不清醒,如果清醒的话,难道就不会撤他们的职,追究责任了?”
“那么你大将军,是不是觉得只要陛下不醒,就不会追究你玩忽职守、谋害陛下的罪责?”
老刘连珠炮一样地将何进的脸皮一层层撕掉,直到最后一层的时候,何进的脸色已是涨得通红。
“耽罗王!你今天如此出言不逊,看来是诚心要和我作对了?”
何进气急败坏,终于说出了他一直想说却不敢说的话。
他本身就是要趁这次看病的机会,择机将耽罗王拉下马来。这一次,算是他的最后通牒。
但老刘甚至丝毫不为所动,淡淡道:“我只站在理上,不偏袒任何一方。”
“事实上,大将军你现在走在了歪路上。如果你能回头,我保证将来和我陛下既往不咎。但如果你一意孤行,本王可也不是任你宰割的!”
“好!耽罗王,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们就走着瞧!”
何进说着,将身后披风猛地一甩,怒喝一声便夺门而出。
“你想让他进宫就进宫吧。但我提醒你,坐步辇是万万不行!”
望着何进远去的背影。老刘一声长叹。
怎么如今并肩作战的战友,现在会变得如此模样呢?
难道那权利真的这么诱人?
一想到这里,老刘面前不禁浮现起大皇子刘辩那虽显稚嫩、但无比阴鸷的脸庞,不由得身子一颤。
绝对不能让你们的阴谋得逞!
但眼前的事情总要解决。张恭双脚受伤,抱着或背着都有失礼仪,而坐步辇代步又逾越了规矩。这些搞不好都是留给何进清算自己的口实。自己可不能明知故犯。
于是老刘思考了片刻,终于眼前一亮!
轮椅!
是了,只要是坐上轮椅,既可以不逾越规矩,又能让张恭自由行走。
但这个年代,哪里来的轮椅呢?想那三国电视剧,动不动就让诸葛亮坐上轮椅四处跑,那简直可以说是胡扯了。
不过类似的工具还真不能说没有。老刘便一下了想到了轺(音同遥,作者注)车。
轺车其实就是由一匹马牵引的轻便小车,由马、车、伞组合而成。如果是诸葛亮的“轮椅”在造型上能有几分相似熟悉,那便是借鉴了轺车。
老刘心中一动,便出了门去,找到了九青堂的陆掌柜:“掌柜的,你们府上可有轺车?”
“哎呦,您这话说得,我们这店里要是说药材那管够,但轺车……还真没有。再说了,那也不是我们这等小老百姓能坐得起啊!王爷您实在是说笑了。”
老刘点点头,心说也对。自己是病急乱投医,忘了轺车只能是官员及邮吏乘坐的工具。
想到这,老刘吩咐下去取来信纸,写了一张字条交给身旁的王平,告诉他快马加鞭送往耽罗王府。王平不敢怠慢,连忙去照做了。仟仟尛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