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音在书中自也看到过‘小白脸’这词儿,立即脸上一红,怒道:“你们瞎了眼么,我本来就是姑娘家!”
话音才落,关山月立即脸色一沉,低声呵斥:“住嘴!”
可惜这话已然被门外狱卒都听了去,几人对视几眼后,其中一人道:“这地牢里,男女可是要分开关押的,不过若你们识相,哥几个便通融通融了。”
关山月一时没有明白几人意思,那几人见他没有动静,脸色一变,其中一人直接打开牢门,几人便立即涌了进来。
“走吧!”其中一人立刻上前就要伸手拉走凰音,关山月立即将她护在身后,狠狠道:“你们做什么?!”
“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男女分开关押是上头下来的规定,这里可不是住店,不是你想如何就如何的,让开!”狱卒还要上前,关山月伸手一拦,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几人从未见过进了地牢还如此气焰嚣张之人,顿时怒了,纷纷举起手中四棱铁尺就要动手,关山月看一场恶斗必不可免,他素来不是忍气吞声之人,反手将凰音退到一边就与几人动手起来,几名狱卒哪里会是关山月的对手,不过几下,便被关山月抢了铁尺,打的七零八落。
事已至此,关山月不愿多做耽搁,拉起凰音就朝外走去,地上狱卒哀嚎不已,见他要逃,顿时大喊起来,关山月不知府衙之内把守极严,还没走出地牢甬道,便见十多名官兵从狭长的走道外涌入,将这昏暗狭窄的地牢挤得水泄不通。
此时境况,若他一人出去不是难事,但身边还有凰音便会有诸多顾忌,关山月心道不妙,但还是沉下气来,默默后退了几步,让凰音站到自己身后远些地方。
官兵也是难得看到如此景象,一时之间纷纷拔出官刀向他而来,关山月没有犹豫,挥动铁尺迎了过去,这狱卒所用的四棱铁尺虽不是利刃,但打在身上却是实打实的痛,而关山月下手狠戾,只要挨上他一尺,便是一阵骨裂之声再也没有行动之力。
眼见潮水般的官兵涌上,却丝毫没有对抗之力,关山月心知出去有望,手上速度更快,岂料没过多久,就听到身后传来呵斥之声,伴随着凰音的呼救声,他顿时转过身去,心头狠狠一沉。
被他打伤在牢房之中的狱卒不知怎么竟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自他身后悄悄将凰音扣住,只见那狱卒双目通红,显然已经是恨极,他将铁尺扣在凰音咽喉处,恶狠狠道:“你再不停手,可不要怪我勒断她的脖子!!”
“放开我,放开...呃...”凰音奋力挣扎,岂料还没动几下,就觉得喉咙剧痛,再也发不出声音。
那狱卒见关山月目光冰冷,周身气势极其吓人,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向后退了几步,关山月再要向前,那狱卒立即加重了力道。
关山月不得以,只得顿住身形,阴沉道:“放开她!”
二人对峙之时,余下官兵见状立即想要趁机向前擒住他,岂料刚上前几步,关山月就立刻发觉,反身一脚,连带三人,统统被他踢翻在地。
“你还敢再动试试?!放下兵器!”那狱卒见状,立即出声威胁,手上力道加重勒的凰音脸色都涨红了,关山月无法,只得扔下铁尺,注视着狱卒,像是妥协。
那狱卒大松了一口气,对身后余下几名尚且还能行动的官兵道:“此人甚是麻烦,快将琵琶锁取来!”
那几名官兵还没出声答应,关山月却算准了此时空档,突然大步疾冲向前,那狱卒还未来得及反应,手腕被关山月狠狠扣住一扭,他吃痛之下立即松开凰音,而很快就被关山月趁机一脚踹翻在地。
凰音险些就要窒息过去,此时咽喉剧痛,便是连说话都剧痛不已,她身子一软,险些就要摔倒在地。
关山月眼疾手快,立即拉住凰音,此时那其余官兵眼见不妙顿时挥刀冲了过来,关山月一手将凰音护在身侧,连忙躬身去捡方才扔下的铁尺。
正要上前迎战,忽的耳边传来一阵沉闷风声,紧接着便是剧痛自头上传了过来。
“啊!!”凰音失声尖叫,看到狱卒手握铁尺还要再来一击,她立即挣开关山月的手,疯了一般冲了过去。
她已忘记害怕,嘶哑的尖叫着将那狱卒撞翻在地,她的手脚并用,也不知打到了哪里又打到了何处,更顾不得拳头上传来的痛楚。
关山月只觉得眼前突然出现一层黑雾,紧接着似乎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滴落在眼睛里,立即就有一片猩红浸染了整个视线。
眼前人影晃动,摇曳的火光似乎也变作了红色,他借着微弱的视线,不断阻挡着眼前人影,但很快他便觉得周身痛苦不堪,手中的铁尺也再也握不住。
凰音对着地上瘫软的狱卒拳打脚踢,直到力竭,许久之后她双腿一软,脱力的坐在地上,她的脑袋嗡嗡作响,耳边兵器交接的声音也越来越小,直到一道阴影将自己笼罩,她感觉自己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她默默扭过头,却只看到关山月倚在自己肩上的侧颜,他的侧脸之上满是鲜血,就连眼眶之中也被血染红,那紧紧抱着自己的那双手上也满是刺目的血污。
“别怕...”关山月轻声喘息着,声音虚弱,却是让凰音那颗惶恐不安的心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踏实。
“别怕...”
“不会有事...”
她突然觉得身子一沉,身侧也再也没了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