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点点头,恭敬地朝着皇宫某一个方向郑重行了大礼。
接着,他忙提起身边食盒往天牢里去,刚要进去却被守卫伸手拦住。
“将食盒打开,例行检查,”其中一人冷冷道。
“这里头只是些简单的吃食...”宁王说着,倒也照做,李鸿宇慢慢走上前,对于刑部规矩,他也不便破坏,安静的等候在侧。
检查完毕后,那扇黑漆大门才隆隆打开,透出内里一排直达甬道深处的火把光辉。
“进去吧,”守卫这才放行,李鸿宇上前一步开口道:“你们好好守在外间,任何人不许进来。”
“是。”
李鸿宇领着宁王走在幽深的天牢内,内里比起外间更加阴冷,时不时有一股湿冷的寒风吹过,夹杂着一股潮气。
皇家天牢不比别处,自然不会有血腥恶臭味。
其一是时常清扫打理,其二是能关押在此处的并非寻常人,也不会有多少人能关在这里,就像如今,整座天牢空空荡荡,大多牢房都空置着。
走了许久,拐了个弯,这才到了关押李泰卜的那间死牢。
死牢有单独把守的守卫,死囚也会被玄铁锁链禁锢手脚,就连嘴巴都会被塞住。
其目的,就是担心死囚在刑期前自尽。
未到行刑日便死了,那就是刑部的责任,刑部自然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看到李泰卜被挂在粗重的锁链上,宁王手里的食盒险些就要握不住,一双眼睛登时就红了。
“大殿下,宁王,”守卫恭敬一拜,很是熟练的打开了牢门。
外间的响动立即惊醒了李泰卜,见是宁王,他喉咙一哽,嘶哑着道:“父王...父王...”
他的眼睛很快便瞧见宁王一身打扮,泪水奔涌而出,“父王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都怪儿子...是儿子不好...”
李鸿宇心下一酸,最知道眼前一幕皆是罪有应得,但也难免有些难受。
“你先退到三丈之外吧,陛下有话要带给他们。”
那守卫看得多了自然也懂,有些话关系到皇室颜面,说给死囚听的话,他也不太想知道。
恭敬一拜,那守卫便退了开去。
实则皇帝并没有话要带,只是李鸿宇体恤宁王这家,如今宁王府烧毁,宁王势力就此颓了,宁王妃母家亲眷有多远跑多远。
算下来,这宁王府便只剩下父子二人,而年关后,便徒留了宁王一人。
宁王妃还未入土,宁王等的只是李泰卜能带上一段白麻,算是披麻戴孝敬了孝心,今夜一见,明日也就能下葬了。
“母亲为何会出事啊?!府上为何会出这样大的事啊!!”李泰卜得知王妃死讯,早已哭的不能自已,“是儿子不孝,都是儿子的错啊!”
望着牢房里痛哭流涕的二人,又见宁王亲自将白麻披在李泰卜身上,李鸿宇长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