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屹走了之后,永熹堂里变得静悄悄空荡荡的。
顾蓁想让他们开开窗户通一通风,被清水这些人认真的遵从医嘱拒绝了。清水与这件事毫无关系,隔天就被放了回来,虽然神色疲惫但却精神奕奕在顾蓁跟前伺候。
可是这屋子里没有风,连床前的藕色纱幔都变得呆愣愣的,上面缀着的无数颗米粒大小的珍珠也看不出来什么光泽。
顾蓁唤了赵如意进来,却见他似乎瘦了些许唯独双目仍然炯炯有神,暗自道或许赵如意是在为了自己伤心吗,面上笑了一笑也是十分牵强道:“怎么好像有些虚弱,若是有哪里不舒服赶紧问司药处要一副药来吃。”
赵如意还未说话,坐在一旁照顾她的清水便已经轻声道:“婕妤不知道,这几日赵公公惦记着婕妤,整日奔走打探呢!”
顾蓁一愣,转过头去看赵如意却见他早已经要将脸埋在胸口只是闷声道:“清水姑娘别胡说了。”
原来不是自己自作多情?
顾蓁微微笑了一下,这次却是心酸时的真心温暖道:“辛苦你了,正好我想要问问你当日在永熹堂和凤章宫发生的事情,清水只知道一点也不晓得其他宫里面的事呢。”
赵如意恢复常态,恭敬立在床边道:“回婕妤的话,那天太医们诊不出来婕妤的病症,忽然姚娘子说她远方堂嫂曾经遇见过这种事儿原是——”
说到这个词汇,赵如意不禁胆战心惊,只觑着顾蓁的脸色咽了一口唾沫才继续道:“是压胜之术,陛下大怒,郑才人的宫女彩儿忽然告发看见了曜和宫的卿思姑娘在永熹堂后面的桃树林里面埋下了东西。”
顾蓁眉毛一跳道:“真的有吗?”
赵如意低声道:“确实有,正是——”
“正是我是不是?”顾蓁冷笑一声道:“想必那偶人上面必然已经钉上了我的生辰八字!”
赵如意想着顾蓁现如今虽然难过但却坚持要听自己说这些事情必然是要听个真切,便毫无遮掩一一应道:“确实如此,只是随后宣妃娘娘一番解释反而清了许多嫌疑,陛下说要严查此事,在皇后娘娘的建议下暂时将宣妃娘娘软禁在了曜和宫,其余一干宫人全部带入宫正局严刑审问。”
顾蓁闻言不禁摇摇头道:“只是这件事情实在是牵连太大,恐怕一时半会儿审不出来什么的。”
清水原本坐在脚踏上陪着,闻言皱着眉道:“奴婢平时还瞧着宣妃娘娘慈眉善目的,怎么竟然做的出来这种事?这可是大罪,陛下怎么能纵容着呢?”
“你觉得是宣妃做的?”顾蓁在靠枕上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偎着,指尖不自觉地一声一声敲击在木质的床边发出咚咚的声响:“恐怕陛下心中不信,就算是我深受其害都不会轻易相信这是宣妃做的。”
清水疑惑道:“婕妤为什么这么说?”
顾蓁手指悬在半空,毫无所觉的放在被面上看着清水似是教诲一般道:“宣妃没有那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