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这句话似乎继续解释,但是连尊称一句都没有耐心似的:“悯妃怀孩子的时候宣妃不动手,韵贵嫔产下二殿下的时候宣妃不动手,结果到了我一个小小的婕妤还有身孕的时候宣妃却按耐不住想要对我动手?”
清水气呼呼道:“那是眼热婕妤受宠呢!”
“就如你所说,”顾蓁看她一眼道:“那宣妃分明可以用别的不留痕迹的方法,为何偏偏选用风险这么高却不一定好用的巫蛊之术呢?这得是魔怔了才能相信巫蛊之术肯定能起作用!”
“可是,可是!”清水可是了半天也没可是出来个什么,最后鼓着腮帮背对着顾蓁埋怨道:“婕妤您怎么替害您的人说话呢!”
顾蓁无奈的看着她道:“我绝不愿意放过那个害我的人,可这件事情的是非曲直尚且不知,你我怎么能贸然就下定论。再说了,我也并非为她说话,他们是两虎相争我却被伤,我岂会觉得宣妃无辜?”
清水道:“婕妤的意思是?”
顾蓁转过头望着隔着一层窗户纸隐隐约约的桃花树口中淡淡道:“我只是在想,巫蛊这东西玄乎的紧,哪有直接做马脚来得容易?我真的是被巫蛊所伤吗?”
她说完这句话,横着眼波看向赵如意道:“太医们当时怎么说的?”
赵如意原本是怕顾蓁伤心,这段话只是粗略着说的,如今顾蓁执意闻起来他倒不好遮掩了,口中道:“太医说婕妤是积寒体弱所致,还特意问了清水姑娘。”
清水点点头道:“这听说林太医如何医术卓越也不过如此罢了,还问奴婢婕妤这些日子有没有乏力疲惫四肢冰凉的症状,奴婢自然如实相告。”
顾蓁点头夸赞她一句:“你做的对,”转而又对赵如意说道:“然后呢?”
赵如意道:“然后林太医似乎是没有法子了,然后姚娘子就说了压胜的猜想。”
顾蓁忍不住哼了一声道:“她胆子倒是大的很,巫蛊之术是何等禁忌,她竟然敢张口就来!”
赵如意见她微有怒火,转而道:“这里面奴婢还有些奇怪,这事情怎么就叫郑娘子的人看见了?虽说是给咱们送东西的路上看见的,可是那桃林也不是只有几颗桃树,这种事情必然是要在背地里面才能做,岂会她一打眼就能看见?”
顾蓁听见他这样说,心中也是疑惑道:“正是呢,这郑才人向来是和宣妃亲近一些,之前悯妃的事情里面若是没有宣妃还不知道今日郑才人会在哪里呢,怎么会是她的宫女告发的呢。“
她因为自己的这句话陷入了沉思,宫中每一个人的脸都在她的眼前走马灯似的转。
姜后,宣妃,韵贵嫔,甚至还有凤安宫中的苏太后。
究竟是谁动的手,是谁得了利,是谁冷眼旁观?她都要一个一个的想明白。或许只有这样,她才能暂时忘却失去了孩子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