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惟诺膝上的淤青差不多一周时间才完全消退,腰背上虽看不出有伤,但也着实让她“肉疼”了好多天。
事实证明软腰也怕撞,想想软豆腐也怕碎,还真是什么都金贵得摔打不起。
一周过去了,宋惟诺没有主动提起过工作,徐岚推荐的工作,她也一个都没接,整日游手好闲地虚度时光。
她发呆、睡觉的时间多起来,甚至还在手机上下载了小游戏用以消磨时间。
Good!
Excellent!
Amazing!
……
听着消消乐的游戏音效,宁珂大手一伸捂住了宋惟诺的手机屏幕,并趁她怔愣时将手机夺走,按熄了屏幕。
“惟诺,问题就在那里,你打算躲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躲,”她右手攥着左手四指,纠结又无措,“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好起来,让我能够重新正常地工作。在好起来之前,我不想再走进同传箱。那里,让我……痛苦。”
措辞良久,寻来的词让她难以启齿,也戳在他的心上。
“你怎么能用‘痛苦’形容呢?十年如一日,你在翻译上的执着,所有人都看着。你会好起来的,这只是你心理上暂时的困顿,你不能放弃自己。”
“宁宁,你不懂。我对同传箱的排斥,不仅仅是心理上的,也是生理上的,我克制不了翻飞的思绪,控制不了身体的颤抖。坐在同传箱里,我无法正常思考,无法进行多任务的处理,我觉得自己已经担不起‘译员’的名头。我不会把工作当儿戏去检验我的状态是否好转,那对参会各方都不公平。”
宁珂在她身前蹲下来,大手包住她紧攥在一起的双手,抬头温柔看着她:“除了同传这一条路,惟诺你还可以参与到翻译过程中的笔译、润色、校审,你人生的可能性还有很多,不该停滞。”
“宁宁,让我缓一缓吧,趁这个时间整理心情,思考方向。”
他颔首:“好。”
收听午间新闻时,宋惟诺听得心不在焉,眼眸低垂,不知在思考什么。
“我想听你的新闻传译。”宁珂揽住她的背拉近两人间的距离,找了一个尚算合理的理由来哄她开口,让她试着挑战自己的心魔。
她回过神,抬眸看着他摇了摇头,果断回绝。
无论他怎么哄劝她,她都不愿意开口说英语,那股执拗劲和抗拒,惹得宁珂讪讪的。
宋惟诺的状态不适合工作,他目前也没有固定工作缠身,隔三差五地去一趟简心工作室接诊老客户,其余时间就待在家里。
两人闲散得像社会“蛀虫”,每天睡到自然醒,嘴馋时驾车穿过半个城去下馆子。
每天临睡前,宋惟诺都会选一部高评分电影拉着宁珂一起看。
遇到电影情节拖沓不吸引人,她就窝在宁珂怀里犯困,只当电影是助眠药剂。遇到精彩的电影,她观后振奋不已,总要拉着困倦的他分享感受。
宁珂发现惟诺很享受观影分享这个过程,难得找到一件能取悦她的事,本来对电影不怎么感兴趣的他,为了和她多聊几句观影感受,渐渐地看得认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