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一般拳路,名为“黑虎掏心”,这一拳,便打得赵小刀仰面翻倒,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爬也爬不起来。
这一下,更说明赵小刀不会武功了,不要说接招,连闪避的能力也没有。甘骥说:“耿兄,你一定是走花了眼,认错人了!这先生手无缚鸡之力,他怎能点了你的穴道?”
耿大人一时也有些愕然,他想不到一拳就把赵小刀击倒了,与他所认为的窃贼一枝梅全然不一样。暗想:难道我真的看错人了?还是这小贼在这里故意装成不会武功的样子?不行,我得再看看。他走上去又狠狠踢了赵小刀一脚,骂道:“你这小贼,故意装死么?老子问你,我那匹马你弄到哪里去了?”
赵小刀给他一拳一脚,打得疼痛人心,眼前金星乱飞。他咬着牙,忍痛地爬起来,恼恨地说:“谁偷了你的马了?我以前不见了银两,也一口咬定说你偷了我的行不行?恃强凌弱,仗势欺人,凭凶打人,无法无天,枉你身为官家之人。”
耿大人大怒,一下象提小鸡似的提起赵小刀,“咔嚓”一声,赵小刀的右臂骨脱了臼,一条右臂顿时象断了一样,软软地垂下来。耿大人武功一般,却也会断人手足,令对手无力回击。
赵小刀痛得冷汗淋漓,仍咬着牙,半点也不求饶。甘骥在一旁看不过去,皱了皱眉说:“耿兄,看他这样,显然不是你说的什么一枝梅了,你又何必这样难为他?”’耿大人这时完全相信这郎中不是什么一枝梅了,嘴里仍说:“谁叫他长得象那小贼一模一样,活该他倒霉。”
赵小刀气恼地说:“人有同貌,鸟有同音,长得象一点的,你就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地胡乱伤人么?”
耿大人一瞪眼:“老子就是将你打杀了又怎样?”
耿大人又想向赵小刀下手,甘骥说:“算了,耿兄,这先生性格耿直刚强,你何必去理会?我们谈我们的事吧。”又对赵小刀说,“先生,一时误会,请先生看在我的份上,别介意。”同时吩咐通天猴为赵小刀接骨治伤。
通天猴不愧为武林高手,手脚敏捷,瞬息之间,已为赵小刀接驳好脱臼之骨,一边笑笑地问:“先生,我有专医跌打刀伤之丸,要不要服用?”
赵小刀本想答应,一下想到这里是神秘莫测的甘氏三煞之窝,而甘氏三煞截然不是正派人物,必是朝廷鹰犬无疑,难保他家药丸不含某种毒?便说:“多谢!在下身为郎中,跌打刀伤之药,却也常备在身。”
通天猴皮笑肉不笑地说:“先生自己有药那更好了。”
甘骥等三人退出去后,赵小刀透了一口大气,暗想:自己虽然吃了一些苦,但终于骗过了这位恃强凌弱,蛮不讲理的耿大人,侥幸过了这一关。至于今后如何离开这阎主殿,得再想办法了。于是服下了医治内伤之药,解衣上床而睡。
第二天,赵小刀在小菊姑娘的陪同下,与老夫人再次诊视,换了药。老夫人微笑地问:“先生,昨夜那位耿大人令你受苦了!你不会介意吧?”
“哪里,哪里,一时误会,在下不会放在心上的。”
老夫人惊奇地看了赵小刀一眼,点点头,又问:“先生,你看老身跟前几位丫环生得如何?”
赵小刀一时愕然,不知老夫人为什么会这样的问自己,只好说:“老夫人跟前几位姑娘,个个都是天生丽质,娇艳无比。”
老夫人笑起来:“是吗?先生要是愿意留下来,你喜欢哪一位,老身将她许配给你为妻室,你就在这里成家立业,不胜过在江湖上走动?”
赵小刀一时显得非常尴尬。偷眼一望,只见几个丫环一个个红云飞上了腮边,自己脸儿也不由刷地红起来,心想:我怎能留在这里?就算小魔女嫌弃我,在没有见面之前,我岂不是辜负了小魔女的一片情意?何况她千里迢迢,还拜托碧波仙子来探望自己哩!便一揖说:“多谢老夫人厚爱,不过,在下早已有妻室了。”
老夫人略带失望:“哦!原来先生已有妻室,她在哪里?只要你留下来,老身可以打发人去接她来这里。”
赵小刀只好撒谎说:“在下妻室丑陋无比,亦腼腆怕见生人,而且她也舍不得离开破家烂室,多谢老夫人的好意了。”
“先生莫不是借故不愿留下?”
“的确如此,在下想敢欺骗老夫人?”
老夫人一笑:“既然这样,老身也不敢强留先生。小菊,你送先生出去吧。”
小菊应声“是”,将赵小刀送了出来,轻轻地问:“糊涂蛋,你怎么不顺着老夫人之意,留下来岂不是好?”
“在下不敢违背良心行事。”
“留下来,你违背什么良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