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殿军道:“末将之意,老周该护着将军和夫人及公子先行登程,此处由末将等待他们,他们人来时,末将自能率之归队……”
赵小刀道:“我必须守信!”
朱殿军想了想,道:“将军若不肯先走,可否让老周护着夫人公子……”
周吉接话道:“秃贼少出馊主意,将军不走,我决不走!”
朱殿军把眼一瞪,道:“你这莽夫懂个屁,万事都该先往坏处想,万一此地有变,我和将军可以破敌全身而退,决无危险!
“但若是夫人和公子也在,那就不易逃出虎口了,所以才叫你先保着夫人和公子走,你当这是好差使呀!”
周吉道:“难道你就不能保着夫人和公子先走?”
朱殿军道:“说你是个莽夫,你还不服气,我问你,若是这禅源寺内发生了事情,你能号令哪一个?”
周吉傻了,沉转半响才恨声道:“算你这个秃头王当对了,好好好,听你的!”一瞪目,接着又道:“不过,你可记住了,要是将军有个好歹……”
朱殿军斥道:“放你的狗屁,你胡说些什么?”
周吉脸一红道:“算我老周说的放屁话,好了,秃贼,你去吩咐那些‘盛世受现成,战时无关我’的小秃贼们,准备车马!”
赵小刀这时摆手道:“用不着,家小们和我一起走!”
别看周吉刚才和朱殿军为这个大抬其杠,如今听赵小刀说不要家眷先走,他却把头一摇,急声说道:“将军,这可不行,防患未然是必须的事!”
朱殿军也接话道:“将军,你该为夫人公子多想一想!”
赵小刀无奈的点点头,道:“随便你们吧!”
事已谈定,赵小刀通知了夫人和子女,一再嘱咐赵兴父子,小心谨慎,路上要听周将军的安排!
一切现成,午饭吃过,赵夫人等一行,便在周吉和赵自强的保护下,离开了西天目山,踏上行程!
日子过得真快,晃个眼已有六天了!
六天来,风平浪静,看上去是不会发生意外了。
第七天的清晨,禅源寺中来了两位老香客,年纪都在六旬左右,打扮得如同宿儒,谈吐不俗!
仍由知客大悟接待,把他们安置在客堂后面的“宾馆”居留,这两位老者在香簿上所留的名字,是“陈亚梦”和“杜镇”!
朱殿军自陆琳等人去后,就关照过大悟,若有香客要求住宿,要立刻告知,因此陈、杜二人来到不久,朱殿军已经知道!
午饭时,朱殿军在大悟陪同下,拜会了这两位年老的香客,乍一见面,朱殿军心中已经有了数目!当大悟命人敬上香茗之后,朱殿军突然吩咐说道:“大悟,等会儿将两位施主的行囊,送到大客房去!”
陈亚梦看了杜镇一眼,对朱殿军道:“方丈不必再麻烦了,老朽二人住在此地很好!”
朱殿军一笑道:“小徒认不清人,两位施主不要怪罪才好!”
陈亚梦道:“哪里哪里,老朽和杜老弟,都不是什么高官名流,也非豪富仕绅,知客大师能如此招待,已是盛情了!”
朱殿军笑道:“贫僧曾去苏杭,见过两位施主的。”
杜镇神色微变,道:“哦,如此说来,是熟人了。”
朱殿军合十道:
“方丈去苏杭,是在哪里见过老朽的呀!”
朱殿军立刻接话道:“相爷府邸!”
杜镇改容道:“这倒是老朽眼拙,失敬了!”
朱殿军微微一笑低声道:“二位施主深得相爷信任。身份特殊,别对贫僧客气!”
陈亚梦注目道:“方丈既然知道了老朽兄弟的身份,又常往这里走动,虽说是出家人在家人有所不同,但也该算是朋友了!”
朱殿军合十道:“陈施主若一定如此说,贫僧就乐得高攀了!”说着,打个哈哈,笑了起来!
陈、杜二人,也哈哈地笑了!笑声止住,陈亚梦道:“敬问方丈,出入相府都为何事?”
朱殿军暗中冷哼一声,想道——“好刁猾的老贼,敢情仍不相信?”心中这样想着,答话却快,道:“两位施主可曾听相爷说过‘替僧’的事!”
杜镇颔首道:“不错,相爷因小公子时时不适,曾说过‘替僧’。”
朱殿军道:“那就是贫僧见识,灵隐寺……”
陈亚梦突然笑了起来,接口道:“方丈,如今老朽方始放心了,咱们是一家人了!”
朱殿军道:“谈到‘放心’二字,难道施主们是有事而来?”
陈亚梦道:“不瞒方丈说,老朽二人是奉令来查件事情!”
朱殿军道:“是什么事?”
杜镇道:“方丈,贵寺在最近可曾发生过……”
朱殿军早已有数,旋即道:“哦!原来是为敝寺焚毁房屋的事呀,有……”
话未说完,陈亚梦己接口道:“请方丈说得详细些!”